老爷子下意识同林大海对视一眼,都是惊奇林佳这孩子好似比平日多有不同,许是经了事儿,有所成长。
他们倒是没有拦着小子们独自行事的想法,于是就点头道,“好,你自己安排处置。
若是需要家里帮手,尽管说。”
“谢谢爷爷,谢谢大伯。
我保证不牵扯家里,还能给颖儿出气。”
“成,那就看你的了。”
众人虽然好奇,却没有追问。
夜半时候,林大山和周心秀都赶了回来。
周心秀进屋去看过儿媳,出来时候才放心很多。
虽然刘颖儿伤了腰,差点儿滑胎,但到底算是把孩子保住了,有疯爷和程大夫在,腰伤也不会有大问题。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喜事。
“这就要做奶奶了,我还真有些心慌,以后我可得跟娘和嫂子多学学。”
周心秀笑的合不拢嘴,拉了嫂子和婆婆的手,不停的说着,“老爷一个人在福来不成,我总要多在福来,家里这边,就要娘和大嫂替我多费心照顾颖儿了。”
“你放心吧,咱家这么多人呢,怎么也不用你回来照顾啊。
再说了,家里小子多,背的不成,照顾怀孕的媳妇儿简直是太熟练了。
放心,放心!”
董氏安慰儿媳,对于添人进口,她也是欢喜。
冯氏更是拍着胸脯的大包大揽,“弟妹就放心吧,玲珑和田甜也都怀着呢,加上颖儿,三个妯娌都是伴儿。
所有吃喝,我都包了,保管不会亏待她们半分。”
林大山则更是关系刘家之事,听说一向老实厚道的大哥都出头去寻林家说理,他也是心里感激,起身给大哥行礼,惹的林大海还有些愧疚,“你这是做什么的,我一个当大伯出面也是应该。
就是…就是刘家太没规矩,到底也没让那个马氏受教训。
倒是佳哥儿说要亲自安排,我和爹都答应了。”
林大山倒是看得开,应道,“佳哥儿也快二十了,咱家护得好,放在旁人家里,也是顶梁柱了。
爹和大哥不必惦记,让他自己处理。
实在不成,还有咱家在,总不能让他吃亏就是了。”
一时说完了闲话儿,众人才各自安歇。
第二日一早,林大山又坐车赶回福来去了。
他毕竟是一县父母官,衙门里的事务多了。
马上就要春播,这些时日他就在田间地头转呢。
倒是周心秀坚持留下,总要照顾儿媳几日才放心。
至于林佳也没有出门,陪着媳妇儿读书,喂药,说话儿,惹得刘颖儿又是幸福又是害羞。
原本疯爷要赶去草原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娇娇也是不敢让他出门了。
算起来,家里已经三个孕妇了,虽然程大夫医术也不错,但他原本就不擅长妇科,这几年更是琢磨外科。
还是疯爷坐镇,才能让全家上下安心。
林仁林义两家听说后,也带了媳妇儿回来探望刘颖儿。
冯氏趁势请疯爷给余欢也诊诊脉,一起进门的媳妇儿,就她还没怀孩子了。
结果,诊脉之后,余欢没什么问题,倒是林义常年在灶台边忙活,身体有些亏损。
不必说,林义被冯氏念叨着喝补药,娇娇更是把玉髓装了一大瓶给哥哥。
夜半,空间里,娇娇好不容易同夜岚凑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起这些琐事,还笑道,“这么看来,你娶我做媳妇儿,有我们林家做岳家,简直太幸福了。
否则摊上马氏那样的狠心后娘,你就等着被榨干每一文钱吧。”
夜岚听得忍不住笑,假意做了文弱书生的模样,拱手行礼,怪声怪气应道,“是,多谢娘子,能得娘子为伴,是小生三生修来的福气。”
娇娇也是被他逗得笑翻了,末了说道,“我把疯爷留家里多住几日,虽然我有玉髓,也学过几日医术,到底只是皮毛。
有时候就后悔,当初不偷懒,多学学好了。”
夜岚抱了她安慰,“本王的王妃只要每日犯愁银子数不完,首饰戴不完就好,不必悬壶济世。”
娇娇被哄得笑个不停,“那好吧,王爷可要努力打劫啊。
你的王妃算学天下无双!”
“遵命。”
小夫妻俩笑成一团…日子一天天过去,南山坡的雪眼看就要化净了,小河水也终于冲破冰层,重新哗哗笑闹着,昭示着它的存在。
一群不甘寂寞的鸭子,从院子里跑出来,冲进小河,尽情的玩耍,惹得已经开学的淘气小子们都是羡慕不已。
满眼满心的都在感慨,人不如鸭。
挑拣种子,翻地,搭棚子,准备育秧育苗。
送肥,堆肥,耕地。
整个粮囤村好似沉睡苏醒的壮汉,满身都是活力,为了秋日的丰收,即将投入到最忙碌也蕴含了所有希望的春日里。
刘颖儿将养了这么十来日,已经好了很多,起码脸色是红润了。
虽然腰伤还是不能挪动,但坐在床上学着织羊绒衣裤,给孩子做点儿小衣衫,也不觉得如何烦闷。
林佳坐在桌前,正奋笔疾书,不知道写着什么。
刘颖儿好奇,就问道,“夫君,你在忙些什么?”
“一点儿小事,明日是万向楼晒书日,我要进城一趟,待得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林佳笑着抬头,应了一句,哄得刘颖儿心里甜蜜,就道,“我在家里好吃好喝,奶奶大伯娘还有嫂子妹妹都待我好呢,你不用惦记,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