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兄弟就这一点好,十二个兄弟,但凡谁需要帮忙,开个口就会鼎力相助,但是不开口,也不会强迫兄弟如何。
就比如林保这个大哥,从来没强迫兄弟们如何,反倒任劳任怨的在家照顾长辈们,弟弟们在外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只要回家就有热炕和热饭菜,简直是世界上最让人放心信赖的依靠了。
而兄弟们也没一个看不起这个喜欢和庄稼打交道的大哥,待他敬重又亲近。
这会儿,林仁和林义自然也不会狠劝林佳了。
很快,铺子里拾掇好了,小伙计也都歇了。
林仁给家里的田甜送了消息,兄弟三个也没回去,直接在后院里摆了饭桌儿,林义下厨炒了几个小菜,烫一壶酒,兄弟三个就喝开了。
酒过三巡,林佳才说了他说的来意,“哥,你们听说城里的流言了吧?
都说娇娇被蛮人绑走,失了贞洁。
倒不是因为娇娇是我们的妹妹,我就偏心,不讲道理。
在我看来,别说娇娇没有失去贞洁,就是当真被侮辱,她也是为了挖出蛮人奸细,为了大越百姓安危牺牲自己。
这应当被大越百姓称颂的英勇,怎么反倒成了毁掉一个女子的武器,太不公平了。
我准备写个戏本子,拿去故事会排演,为所有大越勇敢的女子们鸣不平,也为那些明明受害该被保护同情,却反而受了太多流言迫害的女子们伸冤。
你们以为如何?”
“这当然好啊,”林义第一个赞同,“这几日酒楼每次有客人说起,我都想拎着菜刀上去,问问他们,若是受害的是他们的姐妹,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刻薄!”
林仁也是皱眉,应道,“来点心铺子的客人也有说起,许是顾忌在咱们家的地盘上,倒是没有什么刻薄之处。
不过,娇娇一个姑娘家,为了大越如此辛苦,最后没有功劳,还被如此诟病,确实太过委屈了。
我们当哥哥的,自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定然要护着妹妹,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
“那好,既然哥哥们支持,我明日回去就开始动笔了。
到时候,在故事会里开个女子专场,哥哥们一定支援我啊。”
“这个好说,到时候我出一款新点心,但凡去厢里免费送一份就是了。”
“我那里也是,下酒小菜管够儿。”
兄弟三个说说笑笑,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待得一壶酒喝光,夜色也深了,三人直接就住在了厢房里,一铺炕,并排躺着,倒是同小时候一般模样,也让他们更亲近了。
同样的夜色下,宫里也早早关了宫门。
除了皇上驾临的妃子宫殿,其余都像一谭死水一般,沉默安静。
凤翔宫里,孙嬷嬷跪在床边,一点点敲着皇后小腿,恭谨又细心。
孙皇后手里端着参茶,低声问道,“外边的事如何了?”
孙嬷嬷立刻笑道,“主子放心,外边传扬的沸沸腾腾,先前只说清宁郡主被蛮人毁了清白,如今已经是说林家厚着脸皮,要把失贞的姑娘嫁给战王了。
相信过不了几日,林家同战王必生嫌隙。”
孙皇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好似不在意一般放下茶碗,应道,“林家这些年没少帮着那个野种在皇上跟前露脸,那个野种也为林家多次撑腰。
如今有了这样的嫌隙,看他们会如何。”
“还是主子睿智,借这次机会,抓住了他们的命门,过些时日看他们两家自相残杀,定然是精彩。”
孙嬷嬷拍马屁的本事可是多年功夫练出来的,哄的孙皇后很是得意。
但她到底还没失了谨慎,又道,“林家同战王,有姚家在中间,想要离间也不算容易。
还要火上浇油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这样,明日以本宫的名义下帖子,邀请京都三十位贞静聪慧的贵女来宫里赴宴,表现最佳者,本宫亲赐封号和金凤钗。”
孙嬷嬷眼珠一转,赶紧应道,“主子英明,这一计实在太妙了。
但凡能来宫里赴宴的,当然是当得起贞静聪慧之名的,不能来的,也不能说不贞,但像清宁郡主这般,世人自然会想到她头上。
而主子赏赐的封号和金凤钗,是所有姑娘出嫁时候最好的依仗,自然会让京都所有闺秀趋之若鹜。
到时候多少人夸赞羡慕,就有多少人踩清宁郡主…”“你想错了,本宫当真是喜欢才华过人的闺秀,女子本就不比男儿差,只不过限于女儿身,不能科举,为国出力罢了。”
“是,主子说的是,是老奴想的浅薄了。
老奴立刻就去办理这事,明日拿了名单给主子过目。”
“去吧。”
孙嬷嬷推开殿门出去,下弦月的天空很是暗沉,星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许是不愿看尽人间的丑恶,更是不屑参与这等腌臜之事。
就在林佳憋在家里,绞尽脑汁儿琢磨新戏本的时候,京都却是热闹起来。
话题当然是皇后娘娘要举办的酒宴,不知谁家贵女能多的大越第一才女的封号,还有那只金凤钗了。
大越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女子多半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精通擅长琴棋书画的也没多少。
但权贵人家,讲究的是个体面,特别是书香门第,娶个才名在外的儿媳也是份荣耀。
特别是那只金凤钗,代表是大越最尊贵女人的承认。
有这样一根金凤钗做嫁妆,以后在婆家但凡有些重要场合,插在头上,长辈只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