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林仁开口却是问道,“娇娇在没在你车里?”
“娇娇?”
林仁被问的一愣,应道,“娇娇不是在家吗,怎么可能在我车里?”
林保当时就变了脸色,直接跳下自行车,顾不得什么礼数,一把扯开车门。
车厢里,只有正在吃点心的田甜,还有一个小丫鬟,当真没有娇娇的影子。
田甜贪吃,嘴里塞了一半点心,手里捏了一半,很是尴尬的样子。
林保心里骤然就是一紧,回身抓了林仁就问道,“义哥儿那里你去过了吗?
娇娇会不会去了他那里?”
林仁见大哥脸色不好,也是不敢怠慢,赶紧说道,“不会,我出城前特意去酒楼绕了一圈儿,义哥儿还给爷爷奶奶带了一只烤鸭,没说娇娇过去啊。”
“坏事了!”
林保脸色惨白一片,“娇娇上午说进城,去寻你研究新点心,如今还没有回家,爷爷奶奶要我出来迎一迎…”林仁也是心头紧缩,预感很是不好。
要知道娇娇最是懂事孝顺,从来没有过这般天晚不归的情形。
除非是遇到什么事了…林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当年他赶着爬犁,带着妹妹进城,被两个忘恩负义的难民算计,妹妹吃过的苦…“不行,这事儿不对,娇娇肯定出事儿了!”
“咱们赶紧回家,喊人救娇娇!”
林仁也是慌了,林保却是拦住了他,“不成,万一娇娇没事,只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家里要跟着白白担心。”
林保原地转了两圈儿,望向远处已经关了城门的京都,说道,“仁哥儿,我带弟妹和马车,先回村子,就说你和弟妹拌嘴了。
弟妹坐了马车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报信儿的小厮。
原来娇娇留在王府处理一些杂事,要住一晚,小厮贪嘴,同人喝了酒,耽搁了回村报信儿。
先把家里人瞒骗过去,你立刻骑马去京畿道大营寻王爷,把事情说明白。
王爷有令牌,可以夜里进出京都。
先把娇娇可能去的地方找一遍,确定娇娇不在京都,才能进行下一步。”
“好,大哥,你路上再教田甜几句,我这就去寻王爷。”
林仁应了一句,就把马车后拴着的马匹解开,然后跳上去,就跑远了。
田甜在车里听了大概,急忙打开车门,就不见了夫君的影子。
林保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可以,他宁愿亲自去大营寻夜岚。
但他被奶奶派来迎娇娇,若是他不回去,什么谎言都别想骗过家里人。
好在田甜也算懂事,问了个清楚,又嘱咐了丫鬟和车夫,几人就往村里赶去。
家里这会儿已经把饭菜都端了上去,就是不见林保和娇娇的影子,老太太就坐不住了。
“这到底怎么了,保哥儿去寻娇娇,反倒都不回来了呢。”
老爷子也是皱眉,但还是安慰老太太,“娇娇和保哥儿都是懂事的孩子,不会让家里担心的。
你惦记什么,肯定马上就回来了。”
冯氏也道,“下次不放娇娇出门了,这丫头一出去就抓不回来!”
她的话音不等落地,门外就有小厮喊着,“回来了,回来了!”
众人都是长松一口气,脸上也都见了笑意,“哎呀,这说着话就到了。”
可是,很快马车进了院子,马车上下来的却是田甜。
老太太望了又望,不见孙女从车上下来,就问道,“娇娇呢?”
田甜上前给长辈们行礼,笑道,“奶奶,娇娇说要留在王府住一晚,派了人回来报信儿,结果报信儿的小厮居然喝多了,耽搁了差事。
我坐车出城,顺道把小厮捡回来,又遇到了大哥,就一起回来了。”
林保也是上前应道,“许是要中秋了,王府的杂事太多了,娇娇在城里住一晚也没事儿。
不过,一会儿要寻胡叔说说,家里的小厮太没规矩,要再教教。
若不是弟妹出城遇到,怕是家里要跟着受惊吓了。”
田甜的脾气娇憨天真,嫁来林家,虽然住在村里的时候不多,但却极讨长辈们的喜欢。
林保在门外廊檐下,却是瞧出林保端碗的手有些…哆嗦。
他眼底精光一闪,直接去寻了车夫。
林家的所有仆役,几乎没有从外边买进的,都是当初难民南归之后留下的那些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分配到林家各房,很是受信重。
毕竟当初林家遭难,这些人一个都没有离开,很是知道感恩,也值得信赖。
给田甜赶车的车夫,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后生,名字是甲字开头。
同批的兄弟都做了小管事或者在酒楼铺子等受重用,但他因为有些口吃,又太过憨厚老实,被林仁留在身边做个常随,偶尔跑腿,兼职车夫。
这会儿,他被胡大管家问道跟前,居然死死低了头,一个字都不肯应。
胡天明倒是没有恼火,这般忠心,是奴仆的本分。
幸好,没有片刻,林保吃过饭就赶了过来。
作为林家长孙,林保是兄弟里最清楚家里有支暗中力量的人。
他打发了车夫,就同胡天明细细说起来。
如今他为了稳住家里,不能出门,只能托付给胡天明了。
胡天明也是听得变了脸色,直接就冲进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