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那边的五把长刀,有的豁口密密麻麻,有的干脆就端了两截,而大越这边只有一把黑不溜秋的长刀。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大越的五个侍卫都在用一把刀,硬抗了北蛮五把长刀,而且没有一点儿损伤,这是何等的坚固和锋利。
众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望向那把黑不溜秋的长刀,眼神有惊奇,也有感叹。
夜岚眼里冷意和嘲讽更浓,沉声道,“前进学院,三年前有安国公提议兴建,他老人家因为上过战场,为了护卫含山关,同蛮人没少拼命。
所以,深知体力上,大越兵卒根本不是蛮人的对手。
蛮人自幼吃的是牛羊,而我们大越吃菜团子都吃不饱,气力简直就是天地之差。
若想胜过北蛮,少让大越兵卒损伤,唯有在刀箭上花费心思。
所以,这三年,安国公和本王花费了十几万两银子,招募工匠,钻研改进刀剑。
这才有了如今这把坚固又锋利的长刀,即便普通百姓拿上这样的长刀,也同北蛮武士有一拼之力。
这把长刀,就是护佑大越的利器,是大越开疆拓土的有力帮手。
但朝堂上总有一些鼠目寸光之人,为了蝇头小利,为了所谓的大国气度,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外族之人送进学院,轻易学走这样的武器锻造技术。
将来,外族们拿着这样的长刀,长着弓马娴熟,气力过人,大越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这不是再彰显大越气度,不是有教无类,是明晃晃帮着外族绝灭大越,亲手把大越兵卒的性命送到外族之手。
先前,有人不知道学院钻研之物到底何等重要,本王不说什么。
但在此之后,再有任何人提起外族入学前进学院,提起外传任何学院出产之物,本王都会把他当成大越的仇敌,叛国罪人,若不灭他满门,不死不休!”
这一番话,冰珠子一般霹雳啪拉砸下来,听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来战王提起这场比试,还有这样的深意。
确实,若是没有这场比试,所有人不过以为前进学院就是琢磨一些新奇之物,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些新奇之物居然这么重要。
可以保家卫国,也可以提高生产之力,被外族得去,对大越不见得有什么坏处,但是绝对没有好处…特别是先前几个支持外族入学的教授和学士,这会儿脸色涨红的恨不得发了紫,有个地缝儿就想钻进去。
他们心里深恨战王当众打脸,让他们眼冒金星,当然更多的是后怕,若是没有这场比试,以后外族当真学了这等兵器铸造,加上强悍的气力,大越肯定不是对手,他们就真是大越的罪人,要被钉在史书上,世代受后人唾骂!在场最欢喜的还是那些武将了,他们本就对四国没有什么好印象,特别是北蛮,先前还是仇敌,就因为带了些破牛皮来访,就变成了贵客?
那些文官口口声声,说的话漂亮又大气,根本就考量过,他们这些人为了守家卫国付出多少血汗。
如今还是战王最是英明神武,用一场比试,一把长刀,痛快打醒了所有的酸腐文官,他们真是恨不得仰天长啸,跪倒喊万岁。
幸好,他们的理智还在,只是高声喊着,“皇上,王爷说得对,学院有这等机密,实在不能让任何一个外族进入。”
“是啊,就算外族好学,不如多学圣贤之言,教化他们何为礼仪,也为他们先前百多年犯下的罪行愧疚反省。”
不等明德帝应声,四国使者已经忍不下去了。
弥渡王爷第一个上前,草草行礼,黑着脸说道,“本王进入是为了朝贡,如今既然已经朝贡结束,明日就告辞回国,还请大越皇上准许。
另外,弥渡这几年矿石出产很少,以后怕是不能按照先前谈定的数量供给大越了。
具体如何,还要贵国再派人走一趟弥渡了。”
这就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威胁!大越不肯让四国的学子进入书院,弥渡就不肯再把银矿卖给大越了。
北蛮巴图鲁和大金王子也是说道,“我们两国的牛羊今年养的也不是不多,牛皮羊皮,还有羊油羊毛之类,恐怕不能送到含山关外的互市了。”
只有铁勒国师,什么都没说。
因为铁勒遥远,暂时同大越没有任何交集。
明德帝听得眯了眼睛,文武百官也是恼怒。
倒是夜岚不以为然,弯腰捡起那把黑不溜秋的长刀,随手耍了一个刀花儿,笑道,“好,正好本王闲着无事,大越精兵也是闲置多时,不介意一起去你们的国度走走。
缺什么,少什么,本王可以自己取回来,不牢各位费心。”
四国使者当即脸色青黑,若说他们方才是威胁,那战王就是直接架起了长刀,摆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随时可以割掉他们的脑袋,而且陪葬还有全国的子民…他们想怒骂,想杀人,但想起北蛮如今空了一半的草原,几座铁骑铸造起来的山头,又只能忍了下来。
弥渡王爷恨恨转身就走,其余三国使者也是草草行礼,纷纷告辞。
眨眼间,演武场就只剩了大越自己人。
众人安静了一瞬间,转而却都是高声欢呼起来,“大越威武,大越威武!”
难得文官还是武将,都是为了大越的强盛,真心欢喜。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三皇子了,不过他也不敢做的多明显,嘴里恭维的好话说着,心里却算计不停。
倒是离开没有多远的四国使者,走在出宫的路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