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都是姓崔,他也没占别人家名额,不过是学个一加一等于二,他怎么都能胜任啊。
所以,他完全没把学院,没把花千红这些同窗放在心上。
等崔旭发现,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自然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们管我是谁呢,我也姓崔,总之以后我就在这里读书了,你们少管闲事!”
“呸!”
侯五全最是急性,一口就唾到了地上,骂道,“大越姓崔的多了,随便来一个,我们学院就得收啊。
你当我们学院是什么地方,集市吗?”
“对,你赶紧滚出去,把崔旭给我们换回来。
否则,我们就去教务处禀报你们家偷梁换柱!”
朱志远也是急了,崔旭最是好相处,平日对他帮助最大。
是人都有感恩之心,他怎么也不能看着崔旭的一切被旁人抢了啊。
花千红也是皱眉应道,“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请你离开!另外,崔旭还参与了研究课题,年前正到关键时刻,他不是谁都能替代的,请你不要做蠢事儿。
否则最后惹得崔家失了颜面,怕是谁都不好过。”
崔廉平生第一次被人家这么嫌弃,还是三个泥腿子,他自然也是恼怒,跳起来就要回骂的时候,寝室门却被敲响了,随后姚长路带了两个管事,一同走了进来,他瞧着屋里四个人,就笑道,“你们寝室都回来了?
过来签一下到,中午去吃顿红烧肉,下午要开大会,别迟到了。”
崔廉心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侯五全就好像落水的人见到了浮木,几乎是窜上前,紧紧抓了姚长路的袖子,大声嚷着,“二先生,我举报!我们这里有个外来的人,说是崔旭的兄长,以后要替崔旭在这里读书!
二先生你快帮我们把这人撵出去,我们只认崔旭是兄弟!”
他说的又快又急,姚长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倒是花千红稳重得多,上前扯开侯五全,指了脸色忐忑的崔廉说,“二先生,这人方才突然来了我们寝室,说他是崔旭的兄长,以后他要替代崔旭在这里读书生活。
他言语很傲慢无礼,想必崔旭在家里受了委屈和阻拦,才不能来读书。
我们研究的课题,崔旭掌握着所有数据,他若是不来,我们的课题都不能进行了。
再说了,我们学院也不是什么酒楼饭馆,怎么能随便就换人过来,还请二先生为崔旭做主。”
他这话有条有理,姚长路终于听明白了,脸色也黑的厉害。
他到底年岁长,比花千红几个想的更多。
皇宫夜宴时候,皇上给了学院恩典,毕业的学子里挑选优秀的,可以赏赐七品出身,直接进入工部和农林司。
这是消息传出去,有些人家动了心眼儿了。
但就像花千红说的,怎么动心眼都没问题,毕竟谁家都是为了孩子好。
但这么不打招呼,就随便把人换了,当学员是什么?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客栈还是饭馆?
再说,学院里很多课题都涉及到保密,学员被替换,谁能保证技术核心不被窃取?
他越想越生气,直接呵斥崔廉道,“你到底是谁?
谁让你代替崔旭来学院的?”
崔廉心虚到了极限,反倒努力梗着脖子回骂道,“你是谁,胆敢管小爷的事儿?
你知道小爷是谁吗?
小爷来你们这破地方是给你们脸面?”
姚长路直接放弃了同这种蠢材争辩的心思,抬手吩咐众人,“这人意图窃取学院的技术机密,给我绑起来,待我查明,进城寻他们府上问罪!”
花千红几个早就气得不成,听得这话,跳起来就扑了上去。
崔廉平日花天酒地,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里是花千红几个的对手,直接被按到就绑上了手脚。
侯五全和朱志远不忿他方才口出狂言,暗地里还偷偷踢了他几脚。
花千红虽然没有动脚,但侧身挡住了旁人的目光。
论起默契,一个寝室住着,恨不得各自脚丫子什么味道都清楚,自然不会缺了这么简单的东西…姚长路出了一零六寝室,立刻就让人去喊了护卫,带了二十人,直接开进寝室楼。
从头到尾排查,说来也巧,一零一到一零五寝室都没人被替换,从一零六开始,几乎每隔一个寝室就被抓出一个冒名顶替的。
有学子被替代的寝室里,原本大家也是有些发懵,不知道是不是学院的决定,或者学院会不会默许这种替换。
但听说外边闹起来,先生们在抓冒名顶替者,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了。
很快,不用护卫搜查,冒名顶替的人,已经被同寝室的学子们押了出来。
最后统计了一下,居然有十八个人被替换。
其中出身贫寒人家的只有两个,其余十六个都是京都内外,家里有些根底的…姚长路气恼之极,押了这些冒名顶替者,直接去了教务处。
包教授正同姚老先生喝茶闲话儿,提起方才姚长路调了护卫去寝室楼,包教授就道,“这些小子们是不是在家过个年,就忘了学院的规矩,惹了长路发脾气了?”
姚老先生年岁长,对年轻人的包容更多一些,就捋着胡子,笑呵呵应道,“年轻气盛,总会犯些错,再过几年就好了。”
结果这话音没有落地,姚长路就急匆匆进来了,带了一身的冷风。
孙举人放下手里的书,还想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