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开门,拿两个馒头从墙头递出去吧。”
“是,姑娘。”
许是外边的乞丐婆子听得了这两句话,越发把门板拍的山响,嚷道,“快开门,我是你婆婆,我从北茅来,赶紧开门!”
秋纹正好走下来,听得这两句也是惊了一跳,北茅来的?
谁的婆婆?
这院里只有一个刘颖待嫁,难道是四夫人?
四夫人在福来县做县令夫人呢,怎么会变成乞丐婆子了。
秋纹拿不准,又怕惹来更多人看热闹,就咬牙吩咐婆子和闻讯走出来的两个小厮,“拿好棍子,开门。”
两个小厮立刻寻了木棍和柴刀,他们在林家也是被魔鬼教头操练过的,上阵杀敌不成,对付一两个普通人还不成问题。
乞丐婆子很快被放了进来,但立刻被棍子和柴刀架上了,她吓得腿软,尖声喊着,“我儿子是林仁林义,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他们亲娘!”
秋纹惊得差点儿跳起来,她进林家的时候,年岁还小,一直在京华堂,倒是没见过本家的三夫人,但可听说过她的事。
这个人在林家不讨喜,又偏偏是小主子的娘…她想了想就道,“把她先带去厢房关着,然后去寻佳少爷,请佳少爷做主。”
两个小厮应了,一个关人,一个撒腿就往外跑。
刘颖姐妹在屋里听得的动静,刚要出来就被秋纹堵了回去。
林佳在万向楼整理图书,这么久也才整理一层楼,正是打算年轻吃点儿辛苦,把二楼也整理好的时候,突然有小吏进来禀报。
他出去一看,小厮已经在外边转了半晌了。
“少爷,你总算出来了。
家里出事了,不,是刘家院子出事了。”
小厮说了一半见主子变了脸色,立刻明白说错了,立刻改正,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清楚,“有个乞丐婆子来了刘家院子,说是林仁林义的娘。
秋纹姐姐不敢做主,让小的来寻您拿主意。”
三伯娘?
林佳紧紧皱了眉头,下意识不喜。
但涉及到两个哥哥,又是在即将成亲的档口上,他也不好决定,就撵了小厮,“你去寻义少爷,请他去刘家小院儿,我去寻仁哥。”
“是,少爷。”
主仆两个分头行动,倒也顺利,林仁林义都在铺子里,齐齐赶到刘家小院儿门口的时候,兄弟俩的神色都是复杂难言。
林佳也是对哥哥深表同情,低声劝道,“还是先见个面儿,问清楚再说吧。”
两人无奈点头,东厢房里,王燕已经洗干净了手脸,只是没有换衣衫,但显见是饿的狠了,屋里的点心被她吃个精光。
林仁林义进来的时候,她嘴里正塞着最后两块绿豆糕,有些干涩,端着茶水不等喝,母子三个就打了照面儿。
王燕一急,抻着脖子想要把绿豆糕咽下去,却直接噎到了嗓子里,于是死命的敲着胸脯,那模样很水癫狂。
即便过了多少年,儿子总是识得亲娘的。
林仁林义直接闯进去,一个拍背,一个喂水,好不容易把亲娘救活了。
王燕抓了他们的袖子,放声大哭,“呜呜,总算找你们了,我差点儿就冻死饿死了。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过富贵日子,老娘都要死了,也不管一管…”林仁林义本来见亲娘这么狼狈,还有几分心疼,听得这话,两人对视一眼,就扯了袖子退到了一边。
王燕后知后觉,哭了半晌才发现,她立刻就心慌了,嚷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要不认我?
你们可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们忘恩负义…”“娘,”林仁皱眉,应道,“当初家里遭难,你可是主动求的下堂,而且家里给了你不少金银和铺子。
论起来足够你养老了,你如今这般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清楚的好,否则我们就请爹或者爷爷过来了。”
“不要!”
提起林大河和林老爷子,王燕立刻吓的白了脸,一是没脸,二是害怕。
林家如今可不是北茅的小门小户了,她耍赖要两个儿子如何还成,但面对林大河和林老爷子,她绝对不敢。
“我…我也不想如何,就会想跟在你们身边,有口饭吃就行。”
王燕说的可怜兮兮,转而想起什么又哭道,“呜呜,你们外公把我的点心铺子占了,银子也都让你外婆借去了。
他们还要把我嫁给一个瘸子,我实在没办法才跑出来。
呜呜,谁都欺负我…”林仁林义对视一眼,都是无奈之极。
他们想过王家不是好东西,却没想到会做到这般地步。
如今倒是有些棘手,留下王燕,家里那边没法交代。
不留下她,也不能当真就要她流落在外,乞讨为生。
说到底,她千错万错,唯一作对的就是生了他们出来。
“你先吃点儿东西,换套袄裙,其余的事再商量。”
林仁扔下一句就带了弟弟出门,王燕见此也不敢再闹,老老实实装好人。
林仁林义同林佳一起商量,最后还是不敢同老宅,只能请了林大河过来。
林大河路上就听说了原委,脸色也是黑的厉害。
他二话不说就让人把王燕塞进了马车,林仁林义到底不能不顾亲娘的死活儿,就上前问道,“爹,您准备怎么安排?”
林大河叹气,扯了两个二儿子到一旁,低声道,“你们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知道这事怕是要恼怒,不能让他们知道。
你们只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