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岚见他嘴上玩笑,眼里望着远处还是黑点儿的船影儿,却满满都是惦记和欢喜。
夜岚心里就叹气,很是羡慕。
皇家无亲情,他的兄弟也不少,却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甚至有的还一心要置他死地。
没有片刻,对面的大船就靠了过来,两方都下了锚,中间搭了跳板。
林护第一个就跳了过来,高声嚷着,“王爷,你这么快就来了!娇娇给我带好吃的了吗,还有三轮车,上次她答应了,不会忘了吧?”
“没忘,这次足足给你带了一百台,吃喝用物也带了很多,都在港口大院儿呢。”
“太好了,有了三轮车,天堂岛上可是方便太多了。
水泥路铺了,没有自行车,每日看着都觉得可惜。”
众人都是笑起来,正说着话儿的时候,对面船上又有渔民押送了五六个人过来,瞧着也都是渔民打扮。
林护就问道,“对了,王爷,二哥,你们送信让我拦在海上,抓这些人,是为了攻打内岛的事吧?”
夜岚点头,应道,“当然,战事当头,城里城外的老鼠总要清理一下。
与其一个个捉,还不如让他们主动钻进大网。
省的战事起来,他们盗取自家的城墙,那可就是笑话了。”
那七八个渔民,原本还想喊几句冤枉,琢磨着找点儿什么借口遮掩过去。
结果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是变了脸色,齐齐绝望了。
“王爷饶命啊,我们一时财迷心窍,这才犯了大错,王爷饶命啊!”
“对啊,王爷,我没想出卖大越,我就是…我家有兄弟被倭人奴役,我去报信儿,想让他们高兴一下。”
林平冷哼,一脚踢翻两个,恼怒骂道,“该死的叛徒,这个时候了还想狡辩。
怪不得我每次去剿倭寇,最后都被他们跑了,原来是你们这些东西在捣鬼。
你们就是打家劫舍,都有情可原。
但背叛大越,帮着倭寇反过来欺负自己乡亲,就绝对不能容!”
夜岚也是同样想法,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恨。
“绑起来,再等四日,叛徒都抓到了,集中一起砍头祭旗,然后出征内岛,彻底剿灭倭寇!”
这么多年,海盗祸害太平港,还有个分寸,毕竟他们也是大越人。
但倭寇却最凶残,几乎每次上岸都是烧杀一通,从来不给百姓留活路。
所以,太平港,甚至整个海州,最恨的就是倭寇。
听说大越战神这次过来是为了攻打内岛,所有渔民都高声欢呼起来,“大越威武,战神威武!”
夜岚趁着这几个机会,又道,“林平暂时接管水师衙门,为新任水师将军,各位若想为国出力,可以立刻加入水师,出战内岛,彻底剿灭倭寇!一切军饷,战后安排,等同西征军!”
西征军,可是大越有名的待遇好,军饷发放及时,死伤皆有安置。
即便远在太平港这里,也都听说过西征军的大名。
听得这话,本来就是跟着林平多年的平寇团队员们,立刻高声应和,“我们跟着团长杀倭寇!”
其余渔民和船员们,也是热血沸腾,“我们也去,我们也去!杀倭寇,为死去的爹娘和乡亲们报仇!”
广阔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面上,一时间杀声震天,为海天一色添了一抹血红…遥远的京都,这会儿虽然没有海边的温热,但正午的太阳也很是温柔。
墙根下儿,一群老头儿排排坐着,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抽着烟袋锅儿,闲话儿看着田里忙碌。
整个一个冬日,还有先前因为瘟疫耽搁的热情,在开始春播后,彻底迸发出来了。
好似眨眼间,所有稻苗就下了田,玉米和土豆地瓜也都种完了。
老天爷也适时下了两场小雨,晚上下,早起就停,为种子们提供了足够的水分。
书院工地里,忙完春播的壮劳力们,这会儿正在挥洒用不完的汗水和体力。
藏书楼,学生宿舍,实验楼,足球场,食堂,水泥路…真是一日一个样子,整个工地在迅速完成着蜕变。
娇娇戴了一个帷帽,穿了绯色的衣裙,不时查看着进度,然后在图纸上标记清楚。
姚宁和姚静两个送水过来,眼见很多工匠在,害羞不好上前,就轻声喊她,“郡主,郡主!”
娇娇闻声望去,见她们两个的样子就笑了,扔了纸笔给雪融收着,然后跑去引了她们到一边的树荫下坐了。
“你们怎么来了,工地上忙乱呢,万一磕磕绊绊,摔疼了,你们可别哭鼻子。”
姚静抿着嘴笑,姚宁却是皱着鼻子反驳,“我们才不会呢,再说整个村子都在忙碌,我们总不好吃白饭,过来送点儿茶水,也算尽份心力。”
“呦,宁儿表妹是来送水的,不是趁机跑出来玩耍的?”
娇娇促狭的眨眨眼睛,惹得姚宁脸红,跺脚应道,“郡主真是!我娘好不容易出门一次,我们就出来玩会儿怎么了!”
“哈哈,我开玩笑的,你还真生气了!”
娇娇笑的厉害,随手在挎包里掏了一包炸猫耳朵塞给姚宁,又拿了一包巴旦木给姚静,然后扯了她们往学院里边走。
“以后叫我娇娇,不要叫郡主,太生分了。
正好王爷不在家,我无聊呢,你们也多出来找我玩啊。
村里人都是我们老家北茅和庄户,都懂规矩,不会冲撞你们。”
娇娇边走边往嘴里扔蜂蜜爆米花,自在又欢快的样子,让姚宁和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