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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心疼孙女,赶紧房值夜的雪融拿了披风出来,又给老爷子也扯了羊皮袄,这才送他们出门。
夜风还有些寒凉,只几步远就吹的人清醒很多。
祖孙两个不等到山神庙,高大全就追了上来。
一笼热包子,让有些忐忑的唐铁牛等人,立刻安了心,跪倒给老太爷磕了头,这才大口吃了包子。
不等他们把包子吃完,胡天明就带了侍卫背着姚老先生父子过来了。
老先生毕竟年岁大了,读书有些晚,刚刚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唤醒背来,还有些发懵。
倒是姚长鸣总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同林老爷子行礼之后就问道,“大叔,可是出什么事了?村里也发现染瘟疫的乡亲了?”
林老爷子摆手,拿出烟袋锅抽了两口,这才说道,“方才,突然接到消息,留在王府的几个侍卫出城到了村头儿,说是王府出事了,我也不知道详情,就想着把你和老先生接来,一起听听。”
王府出事了?
听得这话,姚老先生都惊得抬了头。先前林家把两府的人都撤了出来,只有姚淑儿死活要留下,为此还多留了五个侍卫保护。如今侍卫回来,又说王府出事,那姚淑儿呢?
不等他们问询,另一侧厢房的唐铁牛已经带这侍卫们跪倒了,隔着院子高声说道,“老太爷,老先生,我们有罪,没有守护好王府,实在愧对主子的信任,我们愿意领罪。”
林老爷子抬抬手,示意他们起来,应道,“领罪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是你们的错,一定会惩罚,但你们没错,家里也不会平白委屈了你们。”
唐铁牛听得又磕了头,却是不肯起来,说道,“老太爷,我们今晚原本像往常一样,在府里走动巡逻,走到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得主院那边有响动,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一群地痞站在库房门口,还抓了表姑娘和她的丫鬟。”
“什么?”
姚长鸣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姑娘落在了地痞手里,就是没被欺负,清白名声也没了。
姚老先生也同样脸色不好,却示意儿子不要出声。
唐铁牛硬着头皮,又道,“地痞有几十人,我们五个打不过,只能救了表姑娘,又抓了一个‘舌头’,然后冲出了王府。幸好遇到了九门兵马司的兄弟,随着我们回王府,地痞们跳墙跑了,有两个被杀了。
我们兄弟们审讯了抓到那个活口儿,据说,白日里他无意中经过王府后巷,表小姐使唤丫鬟骑上墙头,召了他上前问话,问询城里还乱不乱,能不能出城。说话间,丫鬟说起府里只有五个侍卫,又给了他银子。他一时起了歹意,告诉了别的地痞,然后就聚了这么多人来打劫王府。
最开始她们进的是表小姐的院子,杀了孔嬷嬷,见没什么油水就又逼迫表小姐和丫鬟寻到库房。
结果库房空空,他们恼怒,嚷的动静大了,才引得我们过去查看。
这事儿实在闹得太大,我们不敢做主,兄弟们一合计,就把表小姐和地痞都扛着,偷偷出城回来禀高了。”
说罢,他就低了头,趴在地上。
众人听得久久没有应声,实在是不能相信姚淑儿为何这般蠢笨。这样混乱的时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倒好,还使唤了丫鬟骑在墙头招摇,甚至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把府里防守空虚的致命弱点告诉了旁人,引得地痞上门,洗劫王府!
若是地痞们不知虚实,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大越战神府邸的主意啊。
“这,这…”
姚长鸣嘴唇都在哆嗦,极是不想相信。
倒是姚老先生问道,“那个孽障呢?死了吗?”
做祖父的这般问,显见已经是绝望放弃了。姚长鸣却是没听出来,也是追问道,“淑儿呢,可是受伤了?”
唐铁牛望向林老爷子,见他点头,这才起身同几个兄弟,把厢房左右内室里,各抬出一个被子卷儿。
待得打开,正是昏睡的地痞和姚淑儿。
“淑儿!”姚长鸣惊叫一声,就要穿过院子上前,却被胡天明一把拦住了。
“大先生,表小姐从城里来。先前被地痞挟持,又穿城而过,总要洗漱干净,您才好近前说话。如今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做应对。”
说着话儿,他就拿出一个瓷瓶,上前在地痞鼻子前边晃了晃。
姚长鸣还要说话,地痞韩老三却是醒了过来。他一见这次同上次一般,还是没一个认识的,也彻底放赖了,哭喊起来,“呜呜,好汉饶命啊,真不是我的主意,我就喝醉了,同别人吹牛说得了赏银!是刘老大他们,是他们听说王府就五个侍卫,那个小姐又住在墙边,就要一起去发财,真是不关我的事儿啊。呜呜,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孩儿,八十的老母,饶命啊,饶命啊!”
他说的颠三倒四,显见是吓得厉害,却也让众人听清楚了,确实是姚淑儿主仆行事不慎,引了祸事上门。
胡天明这才弯腰,又把药瓶在姚淑儿鼻子下蹭了蹭,姚淑儿随后醒了过来。
说来也巧,她一睁开眼睛看到居然是韩老三,立刻尖声惊叫起来,“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我表哥是王爷,他有银子,让他拿银子赎我,呜呜,不要杀我!”
韩老三也吓得半死,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听得这话也是恼的厉害,“老子就是倒霉在你这个贱人手里了!”
姚长鸣实在忍不住,到底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