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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怕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北边那些蛮人,还有南边的夷人都是怎么死的吗?”
“哎呀,这都是咱们猜的,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啊。”
众人议论纷纷,包括守城门的兵卒都心不在焉,别说检查运尸体的车,就是多看一眼都脸色不好。特别是几个吃了肉包子,这会儿真是极力忍着才没吐出来。
今日值守的城门令听得消息也赶了过来,见此,神色很是敬畏,连忙让众人让了通路,直接放了车队进门。
林老爷子脸色黑的能刮下半斤锅底灰,同城门令拱拱手,又给众多百姓做个罗圈揖,然后径直带了车队奔去了皇宫。
这下,城门口可是彻底沸腾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些倭人到底怎么惹到林家了,国公爷这是要进宫告状不成?”
“走,去看看,去看看!”
世人多半好看戏,别管是当真关心林家的,还是打算凑热闹的,居然远远跟在车队后边,一路奔去了皇宫附近。
城里百姓,有早起去读书的,有沿街叫卖的小贩,也有正忙着卸木板的商铺伙计,都被路过的运尸车惊呆了,所到之处,都是鸡飞狗跳,惊呼阵阵。
于是,整个京都慢慢被点燃了,议论声声,人人传说。
而出自粮囤村的妇人们就成了最好的打探人选,她们的生意空前红火起来。
每个好奇的“听众”都会买上那么一两个,即便不吃,攥在手里,嘴上却是急迫的问道,“小嫂子,你们可知道你们主家出了什么事?你们老太爷用马车拉了很多倭人的尸体去告御状了。”
“是啊,是啊,看着真是吓人啊。林家一直做好事,这京都内外谁不称一声厚道,如今突然大开杀戒,一定是气急了。”
卖吃食的小媳妇儿们手头麻利的忙着,嘴里就气恼道,“别提这个,我们整个村子都气炸了,若不是主家拦着,我们几千号人都想跟着一起来告状了。那些倭人真是胆子大,昨晚五十个人,带了刀,偷偷摸进我们主家的院子了。若不是有丫鬟起夜撞破了,兴许主家老少都要被他们杀害了!”
“什么,这些人好大的狗胆!”
“国公府上不是有护卫吗,怎么就被他们摸过去了?”
“天子脚下,林家又一直与人为善,想必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横祸吧。”
“可不是吗,”小媳妇敲打着手里的勺子,气得脸色涨红,“我们主家也有侍卫,但老太爷心慈,晚上天凉,让轮值的后生们多半都歇下了,这才被倭人钻了空子。幸好发现的早,就这样,为了抓倭人还伤了好多人手呢。
大伙儿审过这些倭人了,他们居然是打算绑架我们小姐,然后用小姐的性命要挟我们老太爷和王爷,替他们找朝廷要金银,还要咱们老百姓做奴隶,总之用心实在太恶毒了!”
“什么?这些倭人太不要脸了!”
“他们居然敢威胁战王,真是不想活了。朝中那些大人可真是不应该,这样的坏人就该把他们斩草除根,杀绝了才好呢。”
“可不是嘛,”小媳妇气得挥舞着勺子,“但最可气的是,这些倭人本来被关在鸿胪寺了,听说武器都被收缴入库了,他们是怎么拿到刀,然后跑出京都,夜里跑去我们粮囤村杀人的啊?那个管鸿胪寺的孙大人,难道平日只会白吃米饭啊?以后我们的吃食绝对不卖给姓孙的,这样的废物,就该让他饿死,吃什么都是浪费粮食!”
小媳妇泼辣,骂的是毫不留情,也根本不怕孙家报复,单单以一己之力,居然想要“贸易制裁”孙家了。
众人听得好笑,但是转而一想,心里又犯了嘀咕。孙家管着鸿胪寺,偏偏被监管的倭人逃走,去寻林家和战王的麻烦,这若是巧合,那就真是傻子都不信了。
“孙家啊?”有人笑的嘲讽,低声道,“孙家怕是要失望了。”
“咳咳,不知道过国公爷进宫没呢,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好啊,一起,怎么都要给国公爷站脚助威啊。”
不说京都如何像个沸腾的热水锅,只说镇国公父子加战王,这样的组合,带着慢车的尸体,这架势实在太让人恐怖了,几乎他们一到了皇宫门口,就有侍卫飞跑进去报信儿了。
原本文武百官加明德帝,正在为预防春汛,整修堤坝的事在较力。这样油水丰厚的差事,通常是世家门生轮流去做,就像肥肉一样,一人一口,倒是分配的很合理。
即便明德帝如今仗着儿子这把尖刀的锋利,胜算越来越多,但面对世家们合力,依旧败了下来。
他实在气闷,但多年傀儡生涯,养气功夫实在深厚,神色里却是半点儿不显。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侍卫喘着粗气禀报道,“皇上,镇国公同世子,还有战王殿下在宫门外求见。他们…他们带了几车死尸!”
“什么?镇国公疯了!”
文武百官都是惊了一跳,甚至顾不得皇上没有发话,就有人嚷了出来,当然这也是世家一派的。
“皇上,您因为林家献了高产粮食,对林家多有优待。但林家如此,携死尸进宫觐见,实在太过无礼,应当治罪!”
这会儿,万全侧身听了心腹小太监的偷偷禀告,就笑眯眯同一脸惊疑的明德帝说道,“皇上,镇国公不是鲁莽的人,就是战王殿下也是稳重,今日这般,想必事出有因,不如老奴亲自去宣他们进来。若是血腥太重,老奴也劝几句,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