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从来没有恨过周旬。
虽然徐志文是因为周旬而死的,原身的日子不好过,也是因为没有了丈夫。
可原身骨子里其实有些侠义精神的。
她很佩服徐志文的重情重义,也因为知道徐志文和周旬是怎样的交情,所以从来不曾对周旬有过怨恨。
哪怕是她去世之后看到周旬照顾徐二丫一家,也从来没有怨过。
要怨,她也只是怨徐二丫骗了周旬。
既然原身都从来不曾恨过,那安宁自然也不会去恨周旬。
她在得知周旬如今的境遇不是很好的时候,就想着结个善缘,让店小二给周旬送去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可别小看这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在古代的购买能力还是特别强的,足够一大家子人吃用好几年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周旬在看到银票之后大哭的原因。
五十两银子缓解了周旬如今有些难堪的境地,也让他手头上有了余钱,他可以租一个好点的客栈,也可以耐下心思在这几天好好的再读几本书,写几篇文章。
而且,周旬也知道徐志文的家境不是很好,安宁能够拿出五十两银子来,真的是特别不容易的。
他心中感激,想着追上去把钱还给安宁,可出去的时候,安宁和文秀才早就没了踪影。
周旬捏着银票,心底发誓,等他考中了举人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徐志文一家。
文秀才对于安宁给周旬留下银票的行为很是赞同。
“你能够放开胸怀,不去怨恨周秀才,真的不容易啊。”
文秀才看着安宁,为有这样的女儿感到挺自豪的。
安宁笑道:“这都是爹爹教的好。”
文秀才抬手,想要像安宁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可一想女儿大了,孩子都有了,就把手又放了下去。
安宁和文秀才又在府城住了一天,把想买的东西都买齐了,这才往回走。
等到了县城,安宁找了人牙子买了一房下人。
也是巧了,前些日子县城这边有一家公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了,老太太迁怒伺侯的下人,就发卖了很多人。
安宁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人牙子正在给这些下人挨个检查登记。
她便去挑了一房。
这房人因为家里的女儿伺侯过那位公子,所以连累了一家子被发卖。
安宁看这一家子都是老实忠厚的那种,就连那个女孩都是目光清正的,所以才买下的。
因为是主家发卖的,所以这家人的价钱并不高,一家五口才花了二十多两银子。
等安宁把身契拿到之后,就雇了辆牛车带着这一家人回了小关村。
文秀才把安宁送到家门口,让才买的那房下人把安宁从府城买的东西搬回去,这才赶着回家。
安宁指挥几个下人把东西搬到屋里,东西也没有分配,就先带那家人去见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没想安宁竟然这么快就买了下人。
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的五口人有些手足无措。
安宁就给老太太介绍:“这是刘宝,这是他媳妇孙氏,这个是他大儿子刘来福,这是小儿子刘来庆,那个是他女儿刘春梅。”
刘宝一家就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嗑头。
老太太赶紧道:“都起吧,咱家也没那么些规矩,以后可别嗑头了。”
安宁也笑:“都听着了没,往后你们只要把活干好,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我们一定好好干活。”
刘宝赶紧保证。
他们一家被发卖的时候心里是很害怕的,就怕老太太一生气把他们一家拆开卖,也怕卖到黑煤窑上,更怕把闺女卖到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后头安宁买下他们,他们还是有些忐忑的,怕主家不好伺侯。
如今到了小关村徐家,看到这家人口简单,且主家看着也不像是刻薄的,这才放了心。
之后,安宁就让刘宝一家住在原先三房住的倒座房内。
刘宝两口子住东间,他家俩儿子住西间,他闺女刘春梅则和徐敏若一块住。
刘宝算是管家,管着一应杂事,他媳妇孙氏管厨房的事务,他俩儿子做家里的粗活,刘春梅则做一些洒扫的活计。
等分配好工作之后,安宁才带着徐敏若把这次买来的东西一一归类。
给老太太和老爷子买的送到他们屋里,给徐敏若和兰姐儿还有英哥儿买的也让他们自己拿去,剩下的则放到西厢的一间收拾出来的小库房内。
等着吃过晚饭,安宁就去了老太太那里。
她把这次去府城的事情跟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听的很是开心。
“真不想咱家还有这运气,你绣的观音竟然能得贵人的眼。”
安宁笑道:“这也是巧了的,如今咱家有了钱,我想着咱是不是买些地,我想让爹打听一下,看看哪里有好地咱买下来,还有英哥儿也该去学堂了。”
“对,对,是该买些地的。”
老太太很是高兴:“一会儿我和你爹说一说,你爹可是种庄稼的好把式,肯定能挑几块好地。”
安宁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才说起这次碰到周旬的事情。
老太太听安宁说起周旬这几年日子不好过,也沉默了良久。
安宁便道:“我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五十两银票,以撑着他这次乡试结束。”
老太太最终长叹一声:“罢,老大的死也怪不到人家头上,往后……他既然念着老大,想帮衬咱们一把咱们就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