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少爷和一条狗的故事现在已经传的清源城街头巷尾尽知。
青杏特意叫小丫头去外边打听,每天都会把最新情况汇报给安宁。
许家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很有兴致的谈论这件事情。
据说,李富贵从街上抱回一条狗,自此之后,对这条狗比对他亲爹都好。
李老爷气不坏想把那条狗给的了。
结果狗是扔出去了,可李富贵哭喊着跑出去找,找了一天一夜才算找着,为此还险些丢了命去。
原先李富贵还有两个通房丫头,自从把狗带回来之后,他也没时间找什么通房丫头,成天的和一条狗在一块,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要有一会儿没看到那条黄狗,就捂着胸口喘不过来气。
原先和李富贵定了亲事的那户人家也知道了这事,立马就跑去要求退婚。
后头两家还闹了一场,终是把婚事给退了。
安宁原先还听小丫头们谈上一谈,后来也没时间听了。
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几天许太太已经带着安宁收拾嫁妆了。
她的嫁妆一直都封存在许家的库房里,这会儿许太太开了库房,一样样的往外搬。
何举人也没什么亲族,他去世之后所有的家产都留给安宁做了嫁妆。
何家也算富裕,这些嫁妆还真的不少。
家具什么的都是早就打好了的,用的也都是好料子,另外,还有好些的金银首饰,有田产铺子,最多的就是金银。
许太太前几天已经开始让家里的下人帮着买布料什么的,又寻了针线活好的绣娘给安宁做嫁衣。
这会儿那些嫁妆抬出来擦拭干净,又将采买来的衣料以及一些别的物件拿了来,装箱的装箱,收拾的收拾,总归弄的一家子忙忙活活的。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成亲的前一天。
这天萧家派了人来抬妆,八十多抬的嫁妆从许家抬出去,引的街上人驻足观赏。
越重正好去书铺里帮着抄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晒妆,他站在路边看着,脸色铁青难看。
这么多的嫁妆,足够一家子吃用半辈子的,可惜,却不是他的。
越重想着安宁,想着原先都给许朋举下了符,谁知道许宝儿就那么不中用,身体在那几天败成那个样子,若不然,如今这些嫁妆都会抬到他家,而安宁也会成为他的妻子。
越是这么想,越重越是不甘心。
而萧家这个时候正门大开,萧老爷带着管家站在门口笑呵呵的和街坊邻居说话。
看着那么些个嫁妆抬进来,萧老爷笑容更盛。
好些人都过来恭喜他,萧老爷抱拳还礼:“哪里,哪里,主要是我两家早就订了亲事的,两个孩子也都熟悉,别的不为,就为着孩子们高兴。”
一些和萧老爷关系好的便笑:“何举人当年可是能耐人,据说您家这位儿媳妇是他一手教养大的,指不定也是有能耐的,你们家可是娶了个好媳妇啊。”
萧老爷笑的一朵花似的:“那孩子是好的,哎,我都觉得我家孩子配不上人家。”
萧太太也特别高兴。
今天来了好些个太太帮忙,一个个看着放的满院子的嫁妆,嘴里说着恭喜的话,可心里却是含着酸意。
清源城可不是京城,京城富贵的人家多了去了,八十多抬嫁妆不算少,可在京城就不显眼了。
但是在清源城却是数一数二的。
原先还说萧家娶了个孤女的那些人现在都闭口不说话了。
孤女怎么了,人家带着大笔的嫁妆嫁了过来,以后又不用管娘家人,这得多清静啊。
安宁表还没亮就叫许太太给挖了起来,然后一番的梳妆打扮,等抱上嫁衣天色已经大亮,听着外边锣鼓喧天的。
一时许宝儿跑了来:“来了,来了,萧家的人来了。”
许太太赶紧给安宁把盖头蒙上,盖头才盖好,萧元穿着一身红衣进了门。
他进门就先拜见过许太太,然后扶着安宁往外走。
两个人去了前厅,给许朋举和许太太嗑了头,许太太含泪叮嘱:“往后就是萧家的媳妇了,记得要恭顺贤淑,要孝敬公婆,服侍好夫君,还有……要保重……”
许太太是真舍不得安宁的。
安宁出生没多久生母就去世了,何举人虽说也教养安宁,可到底是男人,很多事情都想不到的,安宁打小的时候就经常住在许家,可以说是许太太一手养大的,和她亲闺女差不了多少,如今猛不丁的就要离开,她这心里揪的紧紧的。
即是舍不得孩了,又怕孩子离了家受委屈。
许太太抹了抹眼泪,就对萧元道:“往后好好待你媳妇,她要是有什么不好,你就跟我说,我来教训她。”
萧元连连应是。
等嗑完头,安宁由全福人扶着上了花轿。
萧家很重视安宁,这场婚礼办的也是热热闹闹的。
安宁在洞房里一直等到晚上萧元才来。
他和那些狐朋狗友也闹的不太愉快,因此晚上也没有人来闹洞房,倒是让安宁清静了不少。
这天晚上,两个人一番温存,到了早上,萧元还赖在床上不愿意起。
安宁只好自己先穿好衣服,再把他拽起来。
萧元搂着安宁的腰耍赖:“媳妇,再睡一会儿吧,我好困,咱爹娘不是那种会苛待媳妇的,请安的话去晚一点也没事的。”
安宁横他一眼:“不行,你赶紧收拾好了,咱们还得给爹娘敬茶,还要给祖先上香,不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