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宫。
她带进宫的几个丫头都是会武功的。
毕竟康王府祖辈都是带兵的武将,手握着整个雍朝将近一半的兵权,他们府上的下人多数都会一些拳脚功夫。
安宁挑的这几个丫头就是其中最厉害的那一批。
进了宫,安宁没有东张西望。
她对于什么皇宫早就没有了好奇,不说上一世她几乎一辈子都住在宫中,就是上上世她自已还培养了一个皇帝呢,皇宫对她来讲,真的没有什么。
而且,这大雍朝的皇宫相较她所见到的那些,到底有点寒酸。
从宫门口到太后所住的寿康宫是挺远的,步行的话要走很长一段路。
许安宁进宫的时候向来都是步行。
她为了维护康王的名声一向低调,在宫中,她也一直和平常的夫人一样,从来不曾说要坐轿子,为的就是怕给人留下嚣张跋扈的印象。
可安宁却不需要这样。
她本来就不想让康王好过,她就是为了报复康王和太后这些人而来的,凭什么为了他们委屈了自己。
安宁一进宫门口就叫宫人去抬轿子。
好几个小太监都还愣住了呢。
毕竟康王妃从来不曾提过什么要求,对下人们更是和气可亲,现在怎么……
安宁做出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临进宫前我头昏的很,如今多走几步路都要喘半天,实在走不动的。”
原来如此。
那几个小太监也就理解了,毕竟谁还没有个三灾两难的,康王妃身体一向都不怎么好,如今拖着病体进宫,肯定是要坐轿的。
很快就有轿子抬了过来。
安宁扶着丫头的手坐上去。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往寿康宫。
宫中除了那几大殿,别的各宫之间的路都不是很宽,好多宫殿之间都由长长的巷子相连,安宁的轿子走在长长的宫巷内,因为巷子两侧的墙很高,再加上巷子很窄,一般时候都不见太阳,让巷子显的有些阴冷。
她看着朱红色的宫墙,心中叹了口气。
她一向不喜欢皇宫,也是如此,宫中给人的感觉有些压抑,似乎是在禁锢着什么一样,没来由的就是让她很厌恶。
安宁正在想东想西,突然间,轿子就停下了。
跟在轿子旁边的香茗开言提醒安宁:“王妃,碰着圣驾了。”
安宁笑了笑:“扶我下来。”
落了轿,香茗扶安宁下来,一行人站在路边,等着圣驾先过去。
可偏偏圣驾就在安宁面前停下了。
小皇帝登基,改年号为建武,人称建武帝。
而如今的建武帝还小,他登基的时候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现在也不到十岁,他个子不高,个头都不及安宁肩部。
他走到安宁近前,没来由的,就觉得自己的气势短了几分。
“康王妃这是要去哪?”
建武帝端着架子问了一句。
安宁笑了笑:“进宫给太后娘娘贺寿辰的,陛下可是要回极元殿?”
建武帝猛然拉下脸来:“大胆,竟然敢窥探圣踪,康王妃,你该当何罪?”
就知道是这样。
安宁都想翻白眼了。
许安宁的记忆中就是这样,许安宁不过是寻常关心的问了一句,就被建武帝安了个罪名,她是吓了一大跳的,不自觉的就跪下请罪,以至于被建武帝拿捏住差点跪废了双腿。
安宁可不会请罪。
她脸上还带着笑:“陛下也太小心不过了,我不过白白问上一句,怎么就成了罪过?若是如此,不满宫上下谁没个罪?便是太后娘娘怕也逃不掉吧。”
建武帝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气的大叫:“大胆,竟然敢编派太后娘娘。”
他这么竭斯底里,让安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发现这个建武帝自小脑子就怕是不太好,精神状态也似乎有点毛病,为了不让发疯的建武帝误伤她,她就退到了丫头们身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宁特别委屈的来了一句:“我一个内宅妇人,不过是被传召进宫,陛下就这么对我,什么都不问就给我加罪名,实在是不应该。”
她看建武帝更加生气,就跟着火上浇油:“陛下是圣人,很该心胸宽广才是,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陛下的肚量应该比宰相还大吧,您的肚子里能装得上星辰大海才对,如何和我一个小妇人斤斤计较,这可不是圣人所为,古语云……”
安宁开始吊起书袋来,听的建武帝头昏脑胀的。
他气到跳脚:“你……竟然敢在朕的面前自称我,这不是蔑视圣威是什么,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安宁顿时冷下脸来,她挺直脊梁,一张粉面不怒自威,气势比建武帝还要足:“谁敢?我是康王妃,我夫君是摄政王,如今总理整个大雍的军政事务,我看,谁敢不要命的拿我。”
反正建武帝已经对康王不满了,安宁就要让这份不满再加深些,最好他们现在就斗个你死我活才好。
原来要拿安宁的那些太监一个个后退了。
毕竟现在相比较摄政王,建武帝一个毛孩子还真不算什么。
这些太监也想着指不定哪天摄政王就把建武帝给废了自己称帝,那到时候他们这些得罪过摄政王妃的宫人可就是死罪了。
建武帝看着自己身边伺侯的人都退缩了,更是气的不行。
他气极败坏道:“好,你们一个个真好……”
他不能把安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