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泰和元年十一月末。
三国国战因为天公不作美,大雪降临的缘故之下不得不停滞下来。
今天的雪比起往年来说都要晚上那么一些,可是对于正在征战的三方主帅与将士来说,今年的雪来的似乎早了一些。
颍州城墙之上,南宫晔一身沾满干枯血液的甲胄近乎一个月都没有时间清洗,面对金国还有突厥紧锣密鼓的进攻,城墙之上的守兵全部是草草的吃了饭之后便依偎着城墙席地而睡,休息之后直接开始防守反击。
南宫晔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呼出一口热气吹了吹手心,望着一旁同样在观望城外金国大军的张狂。
“看这个阵势,金国是打算撤兵了,这场雪暂时缓解了咱们眼下的危机,也不知道中路大军跟左路大军的局势如何了。”
“云州那边传讯,宋清部率领的十万铁骑,跟一支不知名的突厥骑兵也在云州,甘州城外陷入了一场势均力敌的糜战。”
“这支不知名的突厥铁骑一直打算深入我后方腹地,发起了几十次冲锋都被宋清率队拦了下来。”
“被动防守,宋清部的战果只怕会不太理想。”
张狂慢慢的放下千里镜,脸色有些消极。
“没办法,金国突厥两国心照不宣的合兵一处,兵力超过了一百多万,咱们满打满算也只有百万大军,却要防守六座城池。”
“只要能抵挡的住两国兵马不得跃进我大龙腹地雷池一步,这就是胜利。”
“看城外金国大军的阵势,确实有退兵之意,不过也不可马虎大意,万一是虚晃一招迷惑咱们,一旦掉以轻心可就麻烦了。”
“让军医继续救治重伤的弟兄们吧,能活一个就比阵亡了强。”
“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京城方面,也不知道十万禁卫军能不能扛得住一个月,据说叛军有四十万兵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金国再不撤兵,咱们被托住在颍州,根本没办法回京勤王救驾。”
“也不知道柳帅那边来不来得及回去救驾。”
“话说........”
张狂拍了拍手臂之上的血污:“你可是陛下的亲娘舅,如今五王谋反,老子怎么看你一点不着急啊,跟没事人一样。”
南宫晔眼眸中的阴翳一闪而过:“老子能怎么办?有金国敌军在这面托着,我想回去救驾也脱不开身。”
“难道老子无法去救驾,还得羞愧的拿刀抹脖子自杀而来呗?”
“这岂不是更随了金国的意,随了那几个混蛋家伙的意?”
“老子着急能怎么办?着急也不能去死了吧!”
张狂望着骂骂咧咧的南宫晔悻悻的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就看这次金国退兵山海关以北得多久吧,只要腾出手来,咱们马上还能调集三万铁骑回京驰援。”
南宫晔脸色一怔,眉宇间露出悲痛的神色。
“骑兵只剩三万人了?”
张狂眼眸中带着酸涩之意的点点头:“不是柳帅派人驰援左路大军,靖国公也没办法抽调七万步卒来驰援颍州,没有他们的帮助,咱们颍州只怕早就被敌军的铁骑攻陷了。”
“不过弟兄们也值了,金国大军攻城的代价最少要超过咱们一倍多,以一换二!”
“值了!”
“可是老夫的心都在流血,近乎十万人就这样没了!”
“真的值吗?”
南宫晔拳头握的咯吱作响:“金国,突厥彻底撤军之后,令军中司马清点伤亡弟兄的人数。”
“鹰隼传书其余两路大军,询问一下伤亡人数,打了一个多月了,总算是扛了下来。”
“老夫这就去,你先看守一下金国的动向,以防不测。”
“老夫明白了。”
泰和元年十一月十二,大雪连绵三天三夜不曾停歇。
迫于上天带来的压力,金国,突厥两国大军开始陆续北撤山海关以北各自班师回国。
此战,右路大军主战大军二十万,辅兵十五万,颍州,抚州,济州三府府兵七万面对金国六十万主力大军的攻城战之下,以战亡共计十一万余人,重伤九万人的代价守住了国门。
其中仅仅防守城墙的主战大军死伤就超过了八万余人。
颍州城墙岌岌可危,破壁残垣的模样下,上天一场大雪,金国主力大军迫于无奈撤兵回国。
而金国攻城的代价更是死伤惨重,付出了十六万人阵亡,七万人重伤的代价,从始至终攻城十七次都没有攻破颍州这座国门之一的边关要塞。
济州一方,抚州一方金国加起来战亡又是五万余人的数目。
左路大军二十五万主战大军与突厥遭遇之后,且战且退开始进入济州与突厥大军展开了消耗战。
面对从云州方向突厥突然杀来的一支援兵,左路大军的伤亡比右路大军伤亡的要惨重的多。
加上段不忍他们穿插来帮忙的八万铁骑,共计十三万人战亡,重伤六万余人。
斩杀突厥骑兵十六万人,重伤四万余人。
大龙放虽然装备了各种优良的武器,精锐的甲胄,杀伤力惊人的炮弹,威力骇人的雷震子,以及大龄的羽箭这种精良武器。
可是面对速度优势无与伦比的突厥骑兵,几乎以一比一的伤亡比例守住了边城济州。
若是没有段不忍他们八万铁骑的援驰到来,伤亡代价只怕更多。
宋清部十万铁骑与呼延莲露,颜玉合兵一处的突厥铁骑在云州,甘州之间展开了数次攻坚战。
最终付出四万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