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义大妈轻轻摇头。
“我义家传了三百年的老祖业……八国联军来了没丢,民国了没垮,鬼子来了没废……”
“今天却是毁在我的手里边儿……”
“我气不过呀!”
“我死了都没脸见我的爷爷我的老父亲。”
借着酒意,义大妈发泄出来,拿着纸巾擦去自己的泪水,凄然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金先生,让您看笑话了。这一年多来,我是……我是真快熬不下去。”
“我一辈子都没活得这么窝囊过。”
“我是真的气不过。我这都养了什么样的白眼狼呐……”
“那个蛇蝎毒妇,当初买别墅买车全是写的她的名字,我把她当亲闺女儿来对待呀。”
“她不但偷人不说,还强占我义家的东西。”
“太不要脸了。”
看得出来,义大妈这个人很坚强,标准的女强人,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和打击,依然能坚守和雅楼到现在。
这份坚持,令金锋动容。
金锋喝光最后一杯酒,轻声问道:“义大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义大妈惨然笑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无限的落寞和不甘。
“她要这房子,那给她吧。我带着小孙子给洲洲看好得了。”
“这些房产啊钱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给她是。这天都城她们家狂的到最后家破人亡,我看得太多了。”
金锋点着了烟,站起身来,静静说道:“说得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三穷三富不到老。”
“大妈,家里老人是学医的,有些本事,我能看看你儿子的病么?”
下楼来结账的时候,义大妈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收金锋的钱,金锋也顺其自然。
而后,义大妈带着金锋去了特殊部队的总医院精神科看了义大妈的儿子。
因为义家要传下去,义大妈的儿子随的是义大妈的姓。
这在神州老祖宗的规矩里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神州明之所以成为全世界唯一没有被灭绝的明,是因为我们有完整的传承的体系。
义舜洲今年不过三十来岁,看着像四十多岁的小老头一般,接近一米八的个头竟然只有区区八十斤的体重。
瘦骨嶙峋跟个竹竿似的,双目深陷且无神,一张脸更是惨白一片,跟僵尸一般。
看得令人心酸。
服用完精神类的药物,又打了针,义舜洲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力气和精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嘴里啊啊啊的小声的叫着。
义大妈忙着去给外面给儿子倒水。
金锋静静的看着僵尸一般的义舜洲,突然轻声开口说话。
“装疯一年多,感觉怎么样?”
这话一出,义舜洲明显的身子一顿。
金锋冷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义大妈给热水打了回来,给自己的儿子洗脸洗脚,又给义舜洲剪了指甲,双手放进被子里,捻铺盖盖好。
不停给义舜洲说话讲故事,像是哄小孩那般。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义大妈这般细心周到的服侍义舜洲,金锋被深深的触动。
义舜洲跟一个植物人一般任由自己的母亲摆布着,金锋却在这时候再次开口说话。
“你有一个好妈妈。”
义舜洲呆滞的看着金锋,眼神迷茫一片。
义大妈轻轻的给义舜洲梳着头发,微笑说道:“他是金锋先生,故人之后呢。你小。是你的小弟。”
“他特意过来看你的。”
义舜洲呆呆望着金锋,过了几秒,慢慢转头过来看着自己的母亲。
忽然间,义舜洲发疯似的冲着自己的母亲嗷嗷大叫,双手一下子伸出去,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母亲,张着大嘴巴咬义大妈的喉咙。
变故乍起,义大妈脖子被掐德死死的,连呼吸都难以维系,立刻翻起了白眼。
这当口,金锋前离开,一巴掌拍在义舜洲的手腕,拉开了义大妈。
义舜洲一下子发了狂,冲着金锋又吼又叫,龇牙咧嘴,像一只野兽。
金锋冷哼一声,鹰视狼顾打出去。
两只凌厉的眼光爆射义舜洲的双眼,冷冷叫道:“装疯逃避有意思?”
“是不是男人?”
义舜洲顿时爆吼出声,情绪失控,一下子翻下床来,抄起桌的茶杯朝金锋甩过去。
金锋抬手接住,勾勾手指,冷笑叫道:“你妈六十岁还帮你扛这个家,你却躲在这张小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敢面对,不敢走出去,更不敢醒过来。”
“你还是人吗?”
义舜洲嘴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捡起身边所有移动的东西全部砸向金锋。
金锋却是抬手抬脚间把这些东西全部踢开。
义大妈在一旁完全给吓着了,嘴里叫着洲洲的名字:“金先生,洲洲他经不起刺激,你别在跟他说话了,求求你了……”
金锋脸露出狰狞残忍的笑容,嘶声叫道:“这样没种的男人,死了最好。”
“死了,对大妈你是一种解脱。”
“你们家的小孙子,以后我来照顾行。”
“以后跟我姓,姓金。”
听到这话,义舜洲浑身颤抖,跟触电似的,嘴里牙关叭叭打颤,眼睛通红,冲着金锋不停咆哮,嘴里的口水牵线似的流淌出来,愤怒得像是一头野兽。
“嗷——”
义舜洲厉嚎一声,冲着金锋猛扑过来,啊啊啊呀呀呀的乱加,冲着金锋拳打脚踢,恨不得将金锋撕碎了一般。
金锋伸手捏住义舜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