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金锋拖着孙诚上墙。
轰——啪——
一幕浪头打来,天地之间尽是海潮翻涌巨响。
眼前一片汪洋,无边无际。沧海茫茫,生死茫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孙诚啊啊叫着,满是仓皇惶急,看着茫茫大海,几乎就要哭嚎出声。
这里,赫然是一座孤岛!
鹰视狼顾开启最大视距,雾霭重重,叠叠障障,径自看不到一处黑点。
这里,是绝世孤岛!
曾经李天王对自己讲起过拐子爷的墓地。
霸王卸甲的霸王就是指的海龙脉!
这一条暗隐海龙脉自南方而来,到了这座绝世孤岛上竟然神奇的在这座孤岛周围盘了半圈,又复深入深海。
这就是霸王卸甲!
拐子爷的墓就不偏不倚点在那暗海龙隆起的龙甲之上!
大富大贵。极富极贵!
“没事。往那边走!”
“跟我来!”
金锋握着孙诚的手沿着高高的墙壁涉水往那边行走。海水浸湿自己右脚,伤口传来无尽剧痛如同钢刷在刷,又似亿万只蚂蚁在啃噬。
这些痛,对金锋来说,早已习惯。
不到二十分钟,金锋就在海龙脉回头的地方发现了一艘早已破旧的铁壳船。
这是伍蒹葭告诉自己的。
伍蒹葭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看到过这艘破壳船。
这船荒废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早已被当做垃圾无人理会。
破壳船被二人翻过来,船体斑驳,船底也现出不少的破洞。有几处已经严重锈蚀只余下薄薄的一层铁皮。
就这样一个浪头就被打翻的破船在金锋眼里却是最无上的豪华游艇。
破船推将入海,两个人相继上船。金锋将一片破布扔上天空辨明风向,冲着孙诚咧嘴一笑:“回家!”
夕阳残照将万里碧波染红染透,金霞洒满长空,长风吹动将此时此景变成一幅凝固的画。
昔日的废品站燃起滔天大火,连同李旖雪曾经居住的窝棚也被焚烧。
浓浓黑烟直上云霄!
带着咸味的海风夹着滔滔浪花打湿金锋全身,狠狠一抹不知是水还是泪的脸,仰天一声凄厉长嚎。
那黑烟,一定是伍蒹葭烧了窝棚,烧了废品站。
也烧了自己。
金锋用力摇动铁桨,目光中将那滚滚黑烟铭刻在心底最深处。
拐子爷的霸王卸甲岛已经变成黑点,越来越远,终至不见。
一叶孤舟,无尽沧海,生死两望,无尽凄凉。
清晨的风吹着山间不知名的野花,潺潺山泉水涓涓流淌,带着渗人的清凉。
日头已上了三竿,昔日喧嚣的海滩在这个特殊二月的季节里变得格外的清冷。
购物街上,三三两两的游客漫无目的闲逛,却是对那众多橱窗内挂着打折促销的招牌不理不睬。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在巷子的中间传来,凭空的给这个萧条的季节平添了几许的没落和高雅。
每一年的春季是小岛最冷清的日子,哪怕这里春季的阳光比起神州的春城还要温暖。
闲逛的游客慢慢停下,将目光投射到街道边拉着小提琴的街头艺人上,露出几许的欣赏。耐心听完街头艺人的表演,几个看起来很有些格调的男女纷纷解囊。
在街头艺人的鞠躬感谢中,几个男女正要回酒店却是发现了另外两个非常奇怪的艺人。
他们就坐在街道塑像下的喷泉边,一个好好的坐着,另外一个则抱着一个木头在做着雕刻。
街头木雕艺术顿时引发了几个高端人士的兴致。纷纷穿过马路走上前去。
这对街头艺人的摊位非常简陋,地上垫着一张不知道哪儿捡来的废纸。废纸上落着不少木屑和碎木条。
坐在旁边的中年人看着非常疲倦,靠着城市雕像张着嘴呼呼大睡。
走到近处一看,几个人纷纷一怔,继而异彩连连。
已经雕刻出来的是一个人头雕像,已经完工了大半。
那雕刻艺人手里只拿着一把厨房用的手刀,在木头上横切竖切,深挖浅刻,无论是削还是剌,都只靠手中的那一把不足二十公分长的小刀。
一丝丝一条条一块块的木屑从雕像下纷纷坠地,而那把手刀在雕刻艺人手里就跟神器一般,速度之快下刀之准,耍得眼花缭乱令人目不衔接,看得人更是叹为观止。
一时间,几个高端人士都露出了阵阵惊容。
不到八分钟时间,那雕刻艺人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随后他拿着一块不知道哪儿淘来的黑色皮子对着雕像头部狠狠搓动。
这种打磨手法出来又叫几个高端人士看得惊奇不断。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雕刻艺人放下黑皮,轻轻吹了吹木雕,左手拎着木雕脑袋轻轻一转放在一边。
顿时间,一件精美的木雕艺术品便自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女孩的木雕头像,刻画得入木三分,张力十足。无论是形态或是精神,都给人一种意境悠远百看不厌的强烈触感。
沙哑的声音在雕刻艺人的嘴里低低响起。
“五百布!”
“谢谢!”
雕刻艺人对面一个女孩掏出钱爽快的递了过去。
几个高端人士闻听价格又是吃了一惊。
女孩爱不释手的抱着自己的木雕像,越看越爱忍不住亲吻了几下,欢天喜地的走了。
“先生。给我雕一个。多少钱?”
穿着奢侈的高端人士一屁股坐在垃圾堆里捡来的破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