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白云缓缓消散,身着浅青罗裙的少女伴着林间微风飘来,轻盈地落在丹房门前。
李长寿正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挥着一把蒲扇,双目微微眯着,有一种惬意恬淡。
灵娥眨眨眼,刚要问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就听一缕传声入心:
“以防万一,今后在心底,也不要多想任何关于我在山门之外的事。
现在的敌手比较无耻,还有个能探听人心声的本领,你修为太低,有心中杂念就可能被人听去。
虽然此时咱们的跟脚尚未暴露,但暴露的风险已经达到了千分之三四,必须加倍小心谨慎。”
想都不能想?
这个似乎好难做到。
嗯,所以师兄的意思是……天仙境等于‘修为太低’?
“哦,”灵娥乖巧地应了声,背着小手在旁边走了两步,又传声问:“那师兄,如果我忍不住去想这种事。”
“那就去丹房下的密室,”李长寿传声叮嘱,“密室周遭我刚布置了遮掩天机的阵法。”
灵娥惊讶道:“我可以随便进去吗?”
李长寿笑而不语,眯着眼,缓缓晃着蒲扇。
灵娥偷偷做了个鬼脸,跑去丹房内搬了个垫子,与师兄一门之隔,盘腿打坐。
青白裙摆落在身周,宛若一朵莲花在缓缓绽放,秀发垂在胸前身后,发梢随风轻轻摆动……
片刻后……
灵娥施展祖传技艺,当面传声:“师兄,你今日,突然闲下来了吗?”
“闲?”
李长寿左手一招,一只紫砂壶从丹房中飞来,送到嘴边砸吧了两口。
“若是能闲,我如何会在这里晒太阳?早就炼丹了。
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必须静下来,等后续事态发展。
你可知,现在我这心神,远观昆仑玉虚宫,再看天庭凌霄殿,不忘南海金鳌岛,时而遁地游幽冥,忙得很啊。”
灵娥不由惊奇道:“师兄你现在竟然还会吟诗了!”
李长寿:……
“憋说话,为兄忙正事了。”
“略!”
灵娥在旁偷偷做了个鬼脸,李长寿扭头扫过去一眼,灵娥瞬间恢复端坐,迅速入定修行。
李长寿笑了笑,刚要将心神落去昆仑山玉虚宫中、黄龙道人的袖口,仙识突然捕捉到,破天峰上飞出两道熟悉的倩影,朝山门匆匆而去。
刚离开小琼峰的有琴玄雅,似乎有什么急事,陪着她师父姜京珊飞出了山门……
紧接着,又有两位长老、三位门内执事,自破天峰飞出,飞出山门与有琴玄雅师徒汇合,一同驾云朝南方赶去。
李长寿也有些纳闷,不知具体出现了什么事。
但此时,他还要忙阐教、截教、西方教与天庭的四方博弈,也没办法多关注同门好友。
稍后再打探下吧。
李长寿静心凝神,心神落归黄龙真人袖口中的纸道人处……
……
黄龙真人已回了玉虚宫有几个时辰。
他有些坐立不安,在自己修行的殿内来回走动,甚至还打翻了两只珍爱的花瓶。
这位阐教老实龙,已经哼了六声、咬牙数次、跺脚不计其数,生动诠释了什么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再有李长寿不断传声叮嘱:
“要引起旁人注意,表达出那种,很想让人听自己倾诉,却又抹不开面皮的样子,这样最真实……”
“情感表达,通常讲究露一分藏九分,这一分不要想着去打动别人,要用自己的内在、内在……只是靠音量嘶吼是没有用的,眼神很重要。”
黄龙真人虽觉水神有些太过细致,但仔细体会,又觉得水神所说,颇有些道理。
终于,躁动的黄龙,引来了同门师兄弟的关注……
最先过来的,是十二金仙排行第二的赤精子。
这位老道身着褐色道袍,比之前起身来,按赤精子所说,朝玉虚宫金殿而去。
阐教这边,事情进展颇为顺利。
当广成子听闻,是大法师、多宝道人一同参与制定的这般算计,又听了黄龙道人详细讲述这算计的种种好处……
这位玉虚宫击金钟的仙人思索一阵,总算点头答应了下来。
待赤精子寻来了众多阐教大手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灵宝大法师、道行天尊;
广成子一声令下,阐教众仙齐齐出了玉虚宫。
正当阐教仙人们要去找截教兴师问罪,身后传来轻叹声,却是燃灯道人坐在云上迅速飘来,问他们为何要外出……
广成子本是不想搭理,但一位身材不高、面容憨厚的十二金仙已站了出来,正是惧留孙。
惧留孙道:“副教主有所不知,那截教多宝师兄欺人太甚,辱骂黄龙师兄,我等气不过,要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哦?”
燃灯皱眉道:“我阐教本就与他们截教有数个元会的争执,三教源流大会仿佛就在昨日,他们截教已是如此按耐不住!
截教号称万仙来朝,人多势众,今日贫道也随尔一同前往,看他能有什么手段!”
煽风点火的来了。
还好,燃灯的现身,早已在李长寿预料。
正在海神庙后堂,暗中搞阐教十二金仙性格初步分析的李长寿,嘴角一撇,提笔写下了一行小字:
‘灯,蹬蹬蹬蹬。’
当下,阐教惊动了大半十二金仙、一位副教主,外加百多名玉虚宫中修行仙人,浩浩荡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