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见身旁没了动静敲了他脑袋一下,不争气地瞪他,“问话呢。”
“赛姐,我可是昨个儿让人来定了乐瑶姑娘,现在就请你带我们去吧。”李璟下巴一抬,眼底全是矜傲之色,这换个人早就吓了一跳。
可赛金飞又是何许人等,见过的贵人大官那可是入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哪会儿被这么个半大小子给吓到。
“这……”赛金飞语气一顿,眼底流露出些许的迟疑,有点儿惆怅道,“可惜了。”
李璟有点着急,“可惜什么呀?你倒是快说!”
赛金飞道:“乐瑶今早用了膳就叫着身体不舒服,还请了大夫说是天气转凉,又吃坏了身子,现在病容憔悴,恐没法出来见人,怕怠慢公子呢。”她说这话是真心,言辞切切。李璟年纪轻,道行浅,又极少人拂他意,全然当真。遂拉着赛金飞的袖子急切的询问着乐瑶的病情。
“……不然我让何大夫来这里走一趟?他的医术没得说,我父亲都信得过的。”李璟拍着胸脯保证,可他刚说完,就听到身边九卿哼笑了一声,语调轻轻,却极为的惹人注意。
“你怎么了?”
要说这赛金飞诳谁不好诳九卿,别的不说,他男装走进江湖这么些年,青楼妓馆走的不说百来家,对半开总是有的。红颜知己不多,三五个不缺,哪个不是红遍一时的头牌清倌,会信这话?
九卿手拿着扇子抵住下巴,嘴里啧啧称奇,“赛老板这画脂舫可真是不得了,我只当这儿晚上生意红火,可却没想到这大白天的人来人往就已经……”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眯了起来,笑意淡去,“只怕这乐瑶姑娘不是真病了罢。”
“这没病难道还能装病不成?江兄,咱可不能说这话啊,人今儿个不见还行,总得让人家养好身子啊。”
“我是奉命前来,现在人都未见着一面,打道回府只怕下次没机会再陪璟弟前来了。”
李璟想劝九卿,可谁知道自个儿话刚说完,九卿非但没改变心意,还低头凑到他耳边贴着他耳朵低低说了句,热气熏得他不大自在,听了那话又只能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苦果自个儿吞。
于是他只能讪笑着,低头说了句:“赛姐就让我们去见乐瑶姑娘一眼吧,慰问慰问。”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大锭白花花的银子塞在赛金飞的手里,可后者瞧也不瞧,就原路推了回去。
九卿看在眼里,眉毛跳了跳,眼底露出了然的意味。正巧赛金飞也注意着他,看他那表情也知晓已经暴露,瞒是瞒不住了,只好坦白。
“小瑶啊----李公子要是早些来就好了,先前我是替您拦着的,可您也知道这孙公子实在是不好惹呀。孙家的独苗苗,我们没根没底儿的哪敢碰他,所以----”她话还没说完,李璟已经炸了,原地来回走了两回,话都说不出来,根本顾不上责怪赛金飞,对孙兆新的恨又多了一层。
“孙----兆----新----又是他!给我带路,爷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