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德面部烧红地震惊着:“你,这样好看啊……”
邬双樨忍无可忍,捏着他的下巴:“从宗人府到辽东到现在,你才看清我长什么模样?”
李在德申辩:“不是,每次都能看清,但是只能有一部分,眼睛鼻子眉毛……”
邬双樨盯着他看:“那嘴呢。”
李在德一愣:“嘴?”
傻狍子唇红齿白,嘴唇一张一合的,傻乎乎的----邬双樨一低头,啃了上去。
李在德懵了,清醒过来把邬双樨使劲往后一推,两条胳膊顶着邬双樨的胸膛,夹着个脑袋用力低着,就是不抬起来。李在德全身冒烟,邬双樨一顿,轻轻一叹:“你……我误会了,我,我这就走。”
李在德拼命摇头,一只手攥着邬双樨的领子怕他跑了,一只手急急忙忙摘下眼镜,谨慎放进小锦盒,最后一转身,深吸一口气,扑进邬双樨怀里仰头咔嚓一咬。
身经百战的小邬将军差点喊出来:你真咬啊!
李在德咬了邬双樨嘴唇,然后轻轻一吻。
邬双樨紧紧搂住他:“你放心,我是不会死的。”
李在德扒着邬双樨不放手:“我在工部偶尔能听到点风声,他们当时说进关的关宁铁骑伤亡过半,我一听差点昏过去。我知道你的性子,冲锋陷阵不让人。我急得没办法,跟兵部打听,兵部被摄政王收拾得半死知道得不多,工部虞衡司蒋郎中提醒我可以去研武堂问问,我下不了决心去鲁王府,我害怕问到,问到……”
“有我的阵亡名单。”
李在德踢邬双樨,邬双樨站直了,挨他一脚:“原谅我,让你忧心成这样。”
李在德抽一下鼻子,捧起邬双樨的手:“我看看你的手,刚才我看到……”李在德一看邬双樨的手,眼泪蹭蹭往外掉。邬双樨十个手指的指甲都掉了,还没长好。
“爬山爬的,倒也没受别的伤。”
邬双樨安慰他。
李在德揪住邬双樨火色的麒麟赐服,说不出话来。邬双樨拍着他:“你看,我这不是还活着,还得一身赐服。”他岔开话题,“老王爷怎么了”
李在德抽噎一下:“高若峰被抓进京,我爹很高兴,说活该他受寸磔之刑。他去观刑,回来就病倒了。我爹说……太惨了,太惨了,一千五百六十刀,高若峰一声都没出,是条汉子。”
李在德喃喃自语:“不该这样。不该烧仁祖皇陵,不该有寸磔之刑,不该,不该,不该犯上作乱,也不该有饿死的人……”
邬双樨拥着李在德,久久沉默。他目光看向虚无的辽远,
研武堂啊……
老王爷在屋里喊:“李在德!你有没有给小邬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