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延装聋作哑,对那些示好的小姐不管不问,若即若离,拖到了返京那一日。赵熙延早早就收到了那些老白菜梆子的上书,心里是不想管,但是确实也该回去了。五月初九,一行人告别秋水山庄走原路返京。离京出去玩的心情是极好的,回去就有些不情不愿了。走了两日,赵熙延想了想还是特意绕路去了趟秦州。秦州一来是当年夺嫡夏淑宁她们躲藏之处,二来是赵灵晗生母如今所在之处,三来秦州有小江南之美称,景色宜人。赵灵晗并不知道生母从宜州搬来了秦州,也不知道有人日日禀告赵熙延说她半夜想念生母呜呜大哭。赵熙延没来过秦州,到了此地也觉得小江南的美称果真名不虚传,连颜逢君都夸赞颇有苏州韵味。祥云将秦州最大最好的客栈包了下来,他们一行人就安置了下来。休息了一阵子,都说要出去逛逛,赵熙延也就同意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在街上逛着,很是引人注目。赵熙延半点不怕有人敢来闹事,他的周围都是天罗地网。若是有人不轨,怕是刀子还没到跟前就丧命了。秦州的能工巧匠多,所以精致小玩意也多,用料是不怎么好,胜在精致。爱买东西果真是女人的天性,连一向冷冷清清的颜逢君都和夏淑宁带着孩子凑在一块东看西看,时不时对这些玩意品头论足。这头乌兰容若带了琪睿是见了好的都买了,才不会跟你啰嗦。琪琛也想去瞧瞧那些精致的小玩意,拉着丘如玉去看。赵熙延身边只剩下抱着孩子的苏清书,后面还跟着一个离了仅有五步远的吴清瑶。琪逸在苏清书怀里不住哭着,苏清书忙着哄他。赵熙延随手买了个拨浪鼓一块哄,哄了好久孩子才笑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
“清书,把孩子给我抱着就好。你也去瞧瞧有什么喜欢的小玩意,秦州能工巧匠颇多,喜欢就买回去把玩。”
“家里东西够多了,不必买了,妹妹们都去挑东西了,清书陪着夫君不好么?”
“不要委屈了你才好。”
“陪在夫君身边,怎能是委屈。”
苏清书眉目都在笑,对上赵熙延的眸子,更加笑意明显。赵熙延弯下腰,捏了捏琪逸的小脸。这回出门本不想带这样小的孩子,偏偏这个爱哭鬼哭个不停,只能一块带来了。赵熙延瞧着琪逸长开了一些的眉眼,除了头型和眉毛耳朵像自己,其他全是像了苏清书。赵熙延想着果真是子肖母,像了皇后也好,俊朗一些。赵熙延想着琪逸是他诸多孩子之中最爱哭的一个,多半是像了苏清书爱哭。琪逸在他心里有种特殊的感觉,他每每看到这个孩子就格外怜惜,许是因为来之不易。赵熙延对琪逸也很是溺爱,苏清书将近十年才得一个孩子,更加溺爱。太后都计划着将琪逸懂事一些就带到咸福宫抚养,免得皇帝与皇后将好好的嫡子宠坏了。太后不喜欢皇后,但是孙子是亲生的,不会撒气到亲孙子身上。
两人抱着孩子正好瞧见了一个干干净净的茶铺,就走过去坐着歇息。孩子晒了这么久的日头,也该避一避。赵熙延把琪逸抱在怀里,喂了几口水进去。刚喂了水,孩子又哭了起来,赵熙延只能抱着站起来哄。苏清书很是喜闻乐见这样的场景,本该十年前就有的场景,盼了这么多年才得。天气有些热,赵熙延走了一阵子额头有些密汗了,苏清书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任谁都羡慕赵熙延这样的美妻娇儿在怀。吴清瑶就在后面喝着凉茶,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赵熙延,瞧见这幅画面,心里满是自嘲和苦涩。因着孩子哭闹,赵熙延和苏清书只能继续抱着孩子边走边哄,吴清瑶自然不能掉队,就跟了上去。未曾想到赵熙延和苏清书刚走出店,旁的一个卖豆花的摊子就拍案而起,拿刀就要往赵熙延这处来行刺。
“为太子殿下尽忠!杀了狗皇帝!”
赵熙延手疾眼快将孩子塞回苏清书怀里,将她们母子护在身后。一时之间周边那些卖吃的摊贩都抄起刀,攻击起来。赵熙延的暗卫和随从也跳出来护着主子,十人挡在赵熙延和苏清书的跟前。赵熙延拉着苏清书就往安全的地界回走,岂料一个蒙着面纱带着斗笠的男子从屋顶上跳下,直直往苏清书怀里的琪逸刺来。眼看着那薄剑就要刺来,赵熙延经受不起第二次失子的打击,赵熙延推开苏清书,挡在身前。剑声插入血肉的声音,赵熙延听得很清楚,但是他没事,苏清书没事,琪逸没事,是吴清瑶挡住了那把剑。这个乱党只有这么一剑的时间,他一下地就被擒住了。吴清瑶的左肩被刺穿了,幸好不是心脏,否则当场毙命。赵熙延将苏清书推回颜逢君那处,自己抱着血如泉涌的吴清瑶。
“皇上,我总算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忍着些,只是刺穿了左肩,很快就带你去医治了,保存一□□力。”
“真羡慕漠北公主,她死在你怀里,你惦记了她这么多年。”
“不要多说了,有什么养好伤再说。”
吴清瑶没有被伤到要害,但是一直在流血,有些失血过多,整个脸色都苍白得很。吴清瑶大着胆子,伸起那只没有沾到血迹的手,抚上了赵熙延的脸庞。
“清瑶欠皇上的太多了,皇上又不要我还,该如何是好呢?”
“保存体力,不要多说。”
随从很快就将乱党抓住了,一共是二十五人,武功都很高强。局面控制住了,秦州知府也带着人马赶来了,跪了一地。赵熙延冷着脸,吓得秦州知府直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