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宛笑:“没有,哪有那么娇弱。”
程晏搂着她坐在落地窗前,她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茶,小口的抿。
程晏没说话,相宛接着:“我这个人本来不反感家族企业的,我家公司里也有我爸妈的七大姑八大姨。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公司的保安队队长是邓堏舅舅,采购部有个小妹是邓堏同村出来的小姑娘,前台是邓堏侄女……”
“我是不是太不管事了?”她问他。
“……是有一点。”他回答。
“我要把这些人全都开了。”相宛恶狠狠地说,“就算是家族企业,也只能是我家的,他竟然敢把我架空到这种程度,太明目张胆了。”
“应该开除。”他说。他经常出差,对相宛公司的事情插不上嘴,但他明白自己确实能影响到相宛的情绪。
“我要重新找个保安队队长,你在这边这么多年,有没有人能推荐?”相宛话锋一转,让程晏给她推荐人。
别的不说,几千亩的基地,三四十个固定员工,采收季节可能会来一百多个临时工,要是保安队靠不住,极容易出安全问题。
程晏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同事,朋友,还真想出来个合适的人。
“我有个同事,因伤退休,四十多岁了。应该适合来你这。”
“因伤退休?缺胳膊还是缺腿?”她问。
“右臂截肢,脸上有刀伤。离婚了,儿子跟老婆。”他说着老刘的情况。
相宛本来想说我这又不是慈善机构,招个残疾人来做什么,但抬头看了程晏一眼把话咽了下去。
他们工作这么危险,如果程晏肩上的枪伤再偏一点,说不定他的胳膊也废了,那她就要放弃他吗?推己及人,她不应该歧视残疾人,尤其这个人还是退休警察。
“那行吧,你联系他。他愿意来的话,就直接过来上班。我们基地就是偏僻,其他都比别处强。”
不是相宛自吹自擂,是实话。他们公司连员工宿舍都是带空调和独立卫浴的,每个宿舍虽然都放的是上下双人床,但现在都只有一个人住。还包饭,专门在村里请的一个大婶来做饭。
程晏应了声,应该没什么问题。刘卫国和老婆离婚后因为外貌和身体问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里给人做保安,每个月还要付孩子赡养费,有时候还要额外给孩子掏钱。这里工资高也轻松,他一定会答应。
相宛把茶杯放到一边地板上推了推他:“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想同事的事。”他如实告知。
“我在你面前,你不想我,去想同事?”她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