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提剪头发这种需求还是有人理的,当天就有人来给她几剪刀。她心里烦,藏了件事,谁都不能说,吃也吃不好,没事只好一天到晚睡。
能说的,该说的她早就全说了,她律师说眼下他们胜诉的可能性大概有百分之七十,剩下的任务就是坐等开庭了。
最好快些开庭,她在里面呆不住了。
程晏问了她几个生活上的问题,相宛随意答着。
她又想见他,又不想见他。一个人呆在拘留所里的时候不是不恨,恨完又想,都是自找的,能怪谁?他本来就是警察,让他帮她掩护是不可能的,做伪证更不可能。
所以相宛认了。至于要和程晏怎么样,等出去再说。因为孟风垣是警察,昆明这边不让保释,她只好老老实实呆着。
哥哥和爸妈都过来了,公司有夏治和相凌泽看着,没出什么事。
大概是除了她本人,其他所有人都很好的意思。
“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就走吧。”相宛看对面的人又默然不语只会盯着她看了,说了句总结陈词。
程晏还没看够,相宛已经站起来了,一直在门边等着的女警推门进来,给她扣上之前解开的手铐。
“以后他再来探监,我可以拒绝么?”相宛问女警。
女警停了几秒后回答:“当然可以。”
不能想见谁就见谁,但不想见谁,还是可以不见的。他们看守所很人性化。
“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饭也不难吃吧?”
年长的女狱警知道来龙去脉,对相宛一直很温和,就多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出了这种事情,谁能心宽体胖得起来。”
相宛苦笑一声。
相家人和谌清汶多方周旋,争取到了尽快开庭。距离她报警自首,也才三周。
报警前,相宛先打电话和她哥哥说了,她哥哥第一反应是让她在那不要动,他找人来顶替她,只要程晏配合,这一切都可以是别人做的,她完全可以不用进警察局。
她哥哥甚至说把程晏丢在那不管,处理掉弓箭,一切都可以销声匿迹。
相宛都拒绝了,没必要,程晏不会配合,程晏是警察。把程晏仍在这里,那更不可能。
相凌泽说不动妹妹,挂了电话立刻给自己爸妈打电话汇报,然后订机票准备过来昆明。
相宛又打电话给薛西西,让她把别墅地下室保险箱里的两把枪处理掉。如果她自首,势必要交代所有。以防万一,还是要处理掉这些不能被人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