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进门处的一截走廊,便是客厅,也是简单也不乏温馨的装潢,但不知是屋内光线太暗或其他什么缘故,分明是温暖馨香的陈设眼下却显得清冷。
穿过客厅,与客厅仅一墙之隔便是一个房间,漆成深红棕色的木门紧闭着。我转动把手,将门打开一条缝隙,重现方才在大门口的动作。深色的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一片昏沉,我一眼便瞥见一方深灰色的被单,想着夏小佑所说的小说放在卧室床头柜上,便走了进去。
房间比想象中更整洁,被子规矩地平铺在床上,飘窗上摆着一架台式电脑,网线、电源线都有条不紊地拢成一束连接着插板,嵌入式的衣柜镶在墙里,另一方则是卫生间,像酒店里一样用毛玻璃充当墙壁,床头柜上几本小说整齐地叠成一摞。
我上前粗略地翻看封面,多数是悬疑推理类的小说,唯独一个小开本的紫皮书封面上画着个大小眼的鳄鱼头,书名畏畏缩缩地写在右上角----《鳄鱼手记》。我好奇地翻面看书背后的评语,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同文学”,我默默地将书归位,脑海里好似一股风暴过境,灵台一片清明,许多起初令人费解的事倒能解释得通。
我将书放进随身携带的帆布包中,又从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之中取出一套衣物,叠好装袋,便退出了房间。卧室斜对面的房间门扉轻掩遮着,从罅隙中看去是装的满满当当的书架。
推门进去,两面墙上都是嵌入式的与屋高相同的书架,其中一面墙已经被各类书籍和游戏碟占满。其余两面墙,一面挂着大尺寸的曲面显示屏,另一方则是落地窗,深色的及地窗帘收拢在一处,灿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得地毯的绒毛干燥松软。
地毯上游戏主机、手柄和几张游戏碟散乱地摆放着,夏小佑的掌上游戏机也窝在其中。我小心翼翼地将游戏机纳进帆布包,离开了房间。锁好门窗,穿上鞋袜,开着车把东西给夏小佑送去。在病房里稍微坐了会儿,便在老妈的电话催促下回家取夏小佑的午饭。
如此,我便在医院和家的两点一线中度过了“愉快而充实”的黄金周。
躺尸的空虚不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拖了很久的第十五章,dbq,就是游戏太好玩了(。_。),返校前的最后一更。
☆、第十六章
国庆收假当天便是月考,按惯例首当其冲第一课就是语文。照学校安排,一个考场的两名监考老师,一名来自本班非当场考试科目的科任老师,另一名则是别班的教师。但夏小佑因为脚踝受伤,医生叮嘱一定得在医院躺满两周,便请了假。
虽然校方安排了代课老师,但考试期间那位倒霉催的被安排来代课的老师也有监考任务,□□乏术。于是秉着还夏小佑人情和不好麻烦其他科任老师的心理,我主动请缨地担下了这个任务。
收假当天我起了个大早,将早餐给夏小佑送去和她一道用过早饭后,便匆匆赶回学校,前往高一年级组的大办公室集合接受监考培训并领取试卷。
和我一组的另一名监考老师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正装三件套,就连领带的位置也不偏不倚,束得一丝不苟,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
做过简略的自我介绍后,我们便一同到了四班教室,桌椅都已拉开相当的距离,考场也布置结束了。
开考前二十分钟,我谨遵方才培训的内容拿出考试规则开始一板一眼地宣读,结果才将将起头,另一位监考老师便大踏步地踱步过来,朝我低声说:“安老师,这考试规则就不需要念了。都是读过九年书的人了,游戏规则自然是清楚的,你就别多费唇舌了。”
他的突然靠近裹挟着一股捂热发酵的汗味扑面而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但为了不显得失礼,只得强忍住掩鼻的冲动,点头应承。
他见我把印着考试规则的纸压在试卷下,便转过身端着威严的架子对考生说:“考试纪律想必各位都是十分清楚的,不得徇私舞弊,违规者考试成绩作零分处理,并视情况延缓轻重档案记过!”
虽然在座的同学依旧对他的话一副“左耳进,右耳出”满不在乎的模样,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表演,他带着迷之自信转身冲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地走到教室后方,在专为监考老师准备的座椅上坐下,留我一人站在讲台上,面上还端着假笑。
几分钟后广播里开始下达指令,我按照指令将密封袋拆封,分发了答题卡和试卷,考试正式开始后便坐在讲台上。
为了避免打扰他们答题,同时也为了我身心着想,我便减少了下场巡视的次数,坐在座椅上一本正经地发愣。
语文的考试时间是所有科目中最长的,整整两个半小时就算你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群或文思如泉涌而奋笔疾书或因着无从下笔而抓耳挠腮的学生们看,这也看不出花儿来。我想教室后方的中年教师也这么觉着。
所以除了开考后的十来分钟他还安稳地坐在原地,其余时间不是来来回回地踱步,便是去视奸学生答题。后来几乎全班的答卷都看了个遍(其中自然遭了不少白眼),还剩下将近一个小时。
于是乎他磨蹭着朝讲台前端我所在的方向踱步过来,带着莫名的笑意,作势要与我聊天的样子。我虽然和他无话可聊,但毕竟是同事关系,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