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以最快速度翻炒了几个菜,又炖了一锅冬瓜排骨汤。就叫萧梓晨过来帮忙看着火,顺便拿碗筷。
看她喜滋滋地往外端菜,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心里才踏实了些。待我出了厨房,却并没见到辛筱。
我感到奇怪,不知为什么心脏不安地一跳一跳。
70多平的地方,几乎可以一览无余,瞅了眼洗手间,我便向卧室走去。站在门口,我看见她背着光,拿着一本书在看。
这人连背影也是袅袅的美人风姿,我不禁看怔了几秒,随后叫道:“吃饭啦!”
谁知她肩膀一抖,猛地转身向我,书却下意识地掩到身后。
我盯着那书皮,很旧。眼神再往下看,只见地上飘落一张薄纸,是一张信纸,泛着黄。
她的眼睛也盯住那张纸,表情变得惊慌起来。
我上前弯腰把它拾起,在看见内容的那一刹那,我的脑袋“轰”地一声----
“叶昉……”她担心地叫我。
“你看了?”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着抖!恼羞成怒地瞪着她!
她点点头。
“谁允许你看的!”我终于无法忍受胸腔中滚滚而来的怒意,吼出来。
她惊呆了,随即摇头,再摇头。
“辛筱,谁允许你窥探我隐私的?你这样和盗贼有什么区别!”我狠狠地说。
每个人都有秘密,有的秘密只可以自己知道,烂在心里也不能说。这些秘密是一个大怪物,放出来就会摧毁你的现实世界。我不是这样的秘密,但我的秘密同样是个大怪兽,它出来不会摧毁我的现实世界,却会令自己再次回到噩梦,使得呼吸都是无尽的痛!
我心里除了被揭开伤疤的痛,还有被她窥探秘密的羞愤恼怒,更多的,是那些不堪的岁月又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让我的身体禁不住地瑟瑟发抖,歪倒在椅子上。
她被我吓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柔弱、倔强交替出现在眸中,显得那么的哀怨。
“怎么了,可以吃饭了!”这时萧梓晨探进头来。
顿时,气氛更是凝重。
她说:“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望着我,之前的脆弱已经被掩盖,只留下阵阵涟漪,柔柔地泛起光来。
她似有话对我说,却又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我展开那封泛了黄的信。
信不是我写的,是我舅母,也就是我舅舅的老婆写给我的。
她说她是故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母亲,因为她说我对她的感情是不对的,如果不用极端手段,也许我还会沉沦下去,甚至幻想会成善果。
她说虽然我舅舅不在了,可怎么可能呢,两个女人?
在我还没有完全“变态”之前,她要让我知道现实的残酷,彻底打消我的念头。谁曾想知道这事后我母亲会那么生气,生气到突发心脏病,并因此过世……
信的最后,她说了无数句对不起。每一个“对不起”上面都有一朵溅于纸上的泪花,把纸打湿至褶皱。
我之所以留着它,是因为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怕我会淡忘这刻骨铭心的伤痛,我更怕有朝一日我会原谅她。
在我心里,她与我一样,被判了死刑。
她让我成了杀母凶手,而我妈确实因我而死,我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