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带着微微撒娇的声音响在耳边的时候,李澜一怔,心中泛起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以往每次赵均笑着往赵叔或者赵姨身上钻的时候,总是这样带着淡淡的撒娇味道,旁人听了,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微笑,倒不会觉得娘,反而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李澜放了手,自己往前走,眼中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曾经特别想看到赵均对她撒娇的样子,她曾一度觉得那样肯定非常有意思,但到如今她真的听见了,反倒胸腔中满满的都是酸涩,因为赵均曾说:“我干嘛要对你们撒娇?!撒娇这种东西只能是家人才能享有的特权好吧,再说了,我一个男子汉干什么每天撒娇!丢不丢人!”
当时的李澜听到小小的赵均说男子汉时还想笑,可不曾想时过境迁,想起这句话竟是一阵一阵数不清的难过与一股欢喜。
难过在人,欢喜也在人,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李澜背对赵均走着,抬起手挥了挥,没有回头。
赵均等她转进另一条巷子时才收回看向她的目光,转身进了酒廊。
再说二楼众人,赵均那句话说的不算小声,他们听见时,众人齐齐一愣,陈恪手一抖,端在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晃。
余将淋隔了会儿道:“当初是我说的吗,赵均这小子长大了,可能真的是一代fēng_liú人物……”
等到赵均上了楼,众人早已回复如常,说说笑笑的。
余将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接了他手中的东西,打开摆在桌子上,又递给他一杯水,问他:“小赵均,你还有其余的衣服吗?”
赵均不明所以:“啊?有啊。”
余将淋停顿了下,继而说:“我指的是像上次你进宫时穿的那种。”
赵均摇头,看着她:“没有啊。有什么事吗?”
余将淋摇头,手指点着桌面的水,画了个小猫的头,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里年关将近,我们要去一些酒宴,的穿的体面一点。”
赵均“哦”了声,然后问她:“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余将淋笑:“不用,你明天跟着我,然后一直到过年。”
陈恪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低下头去。赵均听了,见陈恪也没说什么,于是他道:“好啊。”
陈恪捻起一颗话梅放入口中,酸的他皱眉。
接下来几天赵均都跟着余将淋四处晃荡,又一次遇见了李澜,李澜和余将淋商量了下,就带着赵均走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赵均拎了一堆东西回来,余将淋看了大为震惊,问他:“这些都是李小姐选的?”
赵均放下东西,喝了口水,才点头。
拈指间,时间已过了数日,年关已至。
整座城都是红红火火的一片,四处挂着红灯笼,小孩子穿着新衣服几个凑成一团点爆竹,“啪”的一声响,预示着新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