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你放心,这是皇帝御赐的婚事,管他什么宵小,这婚事变不了!”江夫人也是心慌,却没料到面前的新娘紧一晃动,那大小有些不相配的头冠与红盖头直接掉落下来。
盖头下的人竟然是江莺!
尘封已久的坤仪宫,一夜之间布置上了所有新婚该有的装饰,就连随侍的宫女们都换上粉色衣裙。
“如何?”夏侯瞻问。
“带回来了。”蕲若将人放到坤仪宫的床榻上,看着宫女太监匆匆将酒水、饺子送来,嘿嘿一笑,“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
斟好酒,虞濯悠悠转醒。
夏侯瞻也同样是一身喜服,衬得肤色愈加白皙通透,眉眼如画,缱绻三人柔意。他举起酒杯,开口道:“恒清,陪朕喝酒吧。”
虞濯揉了揉脑袋,尽管依旧有些迷糊,听到夏侯瞻的声音后,接过酒杯,毫不顾忌地一饮而尽,坐下说道:“陛下,您又是何必呢?”
何必赐婚又抢亲,何必伤他又安慰?
“是朕欠考虑。”夏侯瞻默默满上一杯,刚想喝,被虞濯夺过,全入了他的口。“陛下,你就是要臣死在您面前,臣又会有什么怨言!”
夺过酒壶,虞濯直接灌入口中,辛辣让他恨不得一直咳嗽,然而此时却奋力地拔高声音:“可是陛下,您有想过臣的心也是会痛的吗?”
“恒清……你醉了。”夏侯瞻听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醉?”虞濯发觉自己竟然生不出任何喜悦之情来,短短几日间,夏侯瞻的想法似乎转变得有些快,快得让他觉得下一秒清醒在婚礼的大堂之上。
怕是梦一场。
“可您如此行事,陛下,让臣如何拒绝!”虞濯的神色异常妖异,扯过夏侯瞻一个趔趄,两人滚到地上。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夏侯瞻的神情似乎凝固在脸上,无悲无喜。
这副样子,虞濯看得又是一阵邪火,怒气横生,借着酒劲便拽住夏侯瞻的衣领,问道:“夏侯瞻,你可有半分心悦我,还只是为了你的一纸山河?”
“朕就不能都有吗?”
也是谋求山河永固,也希冀佳人在侧。
忽然,夏侯瞻将自己的唇贴在虞濯的下颌,眼中烧起一丝渴求。虞濯松手,略一低头,两人便紧紧拥吻在一起。
“随……君…”虞濯的口中漏出几个字,却越说越模糊。夏侯瞻就看虞濯饮了几杯酒后,直接醉得睡了过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一夜就如此罢,明日之事,明日再提。
其实他不愿意辜负江玉璃,然而一见着夏侯瞻,什么都忘了,干脆一醉了事。
夏侯瞻将虞濯扶到床上,脱了外袍,指尖在他眉眼间摩挲,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不再折他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