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分,这家客栈就有人吵嚷,虞濯注意听了会,发现是楼下住着的一名客人财物丢了。这下就比较麻烦,他们没有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他暴露身份无所谓,皇帝的话,就一言难尽了。
小二送来热水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确实有些不善。
“怎么回事?”夏侯瞻见虞濯进门,便问。
“有住客丢了财物,我二人怕是要被怀疑,陛下,赶紧走吧。”虞濯看向窗外,示意他二人可以跳窗溜走。
果然,屋外传来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刚刚送水的店小二。“昨夜明明是四个人住的店,谁知今天早上一看,只有两人了,那四人面生得紧,怕是外地的。”
说着,二人也不犹豫。夏侯瞻怎么说也是军人出身,翻窗,跳到后巷,卷起身上碍事的衣袖长袍,一路跑回左相府的后门。
“拾雪和蕲公子怎么办?”夏侯瞻后知后觉地问。
进了那间装着西洋镜的房间,一边替二人去掉易容,一边说道:“他们定然会回左相府,只是不知道昨晚该在哪里渡过。”
“朕本以为夜禁森严,街巷设了铁栅栏上锁,却还是有盗贼闹事。”
结果,虞濯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怕是有所不知,监守自盗罢了。”
从镜中看见夏侯瞻面露疑惑,半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问。虞濯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清楚,便说:“陛下,您饿了吧,用热毛巾在脸上敷一会,臣去端早膳。”
夏语冰算是熟谙虞濯的作息,不管昨夜他人在哪,寅时三刻前必然会把早膳准备好。虞濯正巧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问:“怎么了?”
“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子昨夜担心了一宿,怎么……”
虞濯呵呵一笑,端起案板,说道:“怕你睡了,没惊扰你。若是苏统领回来,让他先去歇着吧。”
直到午饭时分,四人才聚到一起。
昨夜,苏拾雪与蕲若二人跟着那名女子时,恰好碰到夜禁,街上都被锁了,更夫四处巡逻,女子直接翻进一户人家。原本他们以为此女只是恰好进去躲避,然而他俩一跳上围墙外的树,便看到那女子与院中人说话,远远一瞧,竟像是旧相识。
“那户人家的主人,正是昨夜看到的鸿胪寺卿,刘鸣刘惊鸿。”蕲若笑着说,目光漂浮不定,“看来这位刘大人,还真是fēng_liú成性。”
苏拾雪则补充道:“那女子不简单,会功夫。”
对于刘鸣不能乱下定论,女子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她反被人跟踪,故意借这一手迷惑他们的视线。
“这么多客人在揽春苑,却只跟我们。”蕲若把三色炒虾仁中剩下的虾仁,一次性夹到自己碗里,说道,“必然是左相大人昨晚对醉蝶姐姐太过‘热情’,引得旁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