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阴毒。”岑慕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究竟是什么人领路,将你送进相府的?”
他这么一问,岑贇倒是有些清醒了。“对,你远在中南、边陲,不可能如此熟悉我朝中事。更不可能如此顺利得到我的注意,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现在再追究这些,怕也是晚了吧。”温瑸笑吟吟的说:“你们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凭什么让你们好过。”
“给我杀了她。”岑贇气急败坏的嚷道:“杀了这个毒妇!”
“父亲不可。”岑慕峰皱眉道:“只有她才是关窍所在,也只有她能作为人质要挟边陲,若她死了,那一切都无法解释了。父亲……”
“滚开。”岑贇冲他吼道:“要不是你这个没有骨头的东西,为她的美色所迷惑,事情怎么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你倒是有力气在这里说嘴!反正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决不能便宜了她。”
温瑸确实不想死,她还没亲眼看见这对父子的结局。冲上来的府兵虽然不少,但她一直是边陲的骄傲。自幼和哥哥们习武练剑,骑射一流,后来又与夫君熟读兵法,研究战术,无一不精。就算是深陷囹圄,她也丝毫没有胆怯,夺了刀剑,浴血奋战,她反而觉得这才是边陲公主该有的样子。
也是在这样的时候,羽林卫忽然而至。从四面八方闯进内院,仅仅是一瞬间,就挟持住岑相父子。
“相爷勿怪,皇上特意让奴才来请您父子俩回宫一趟,有要事相商。”梁宝恭敬的上前,朝那父子俩行礼。
“皇上要见老臣,只管传召老臣进宫就是,何至于此。”岑贇绷着脸,语气生冷不满。
“相爷莫怪,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梁宝故意停顿了一秒,拍了脑门道:“哦对了,叫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您是相爷,自然是怎么都行。如今您可是叛国的佞臣,没有羽林卫陪同,您想要进宫,只怕比登天都难。”
“你才是佞臣……”岑贇气的不知道怎么回嘴。
岑慕峰却上前拱手:“请公公将我捆起,我只求入宫面圣,替我父子分辩实情。”
而这个时候,羽林卫终于将温瑸拿下。整个院落再也没有兵器相触的声音,瞬间安静不少。
“还是慕峰公子想的周到。来人,将一干人犯捆了,押送入宫。”梁宝丝毫没留情面,这个时候,只怕谁也救不了岑相府满门。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温瑸拼命的挣扎,很不满被这些羽林卫束缚着。
长街上,原本是该热闹的时候,却偏偏空无一人,就像是说好了那样。家家户户闭锁了门,连小贩也不见踪影。
梁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催促羽林卫走的快一些。可就在拐进一条小道的时候,忽然有人往队伍里扔了什么东西,一瞬间,整个巷子里充满了黄色的浓烟,呛的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