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茕瑟担心她的身子,赶紧就去了。
内室里,廖绒玉这才坐直身子,谨慎的问:“我这一胎,真的能安然降生吗?”
“自然是可以的。”院判同样谨慎,语气一如往常平和:“娘娘的身子是有些弱,之前小产,也的确损耗了不少。但只要宁心静气,好好服药,孩子当然可以熬到足月。只是生的时候,兴许会有些吃力,须得要提前找好合适的稳婆。”
“那就好。”廖绒玉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稍微舒唇:“只要这个孩子能平安降生,我就放心了。”
“娘娘放心,微臣会谨慎用药的。”院判瞅准了外头没有人,才小声的说:“娘娘切记,不要为了任何事情操劳。尤其是那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事情。眼下,保全龙胎才是正经事。”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廖绒玉不解的看着她,脸色微微严肃。
“皇后那边……”院判只道这四个字,便没有再往下说。
廖绒玉慢慢坐直身子,沉了口气让自己没那么激动,才开口:“那事情与本宫无关。本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一回事。”
“当真?”院判很是不信。
“当然了。”廖绒玉不满的皱起眉头,脸色也阴沉不少:“你也不想想,这件事情到现在为止,最吃亏的是本宫。若不是今天反应敏捷,只弄上了手、肘和双膝,稍微不慎,那可就是本宫的孩子。有什么理由,本宫要和自己的安宁过不去。明显就是本宫被人算计了。你反而还来质问。”
“如果娘娘说的都是真的,那……”院判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比廖绒玉还要难看些。“那也就是说,皇后已经开始疑心您了。”
“……”廖绒玉动了动唇,半天没做声。
“您想啊,明清一直为咱们做事,掩饰的极好。每每都能在皇后面前卖乖,遮掩的不留痕迹。却无端的被人用这样的方式除掉。最巧合的,竟然是娘娘您被他的尸体绊倒……为何偏偏是您,不是欣美人,不是周美人不是哪个宫人哪个戍卫?”
“你是说,皇后和欣悡串通……”廖绒玉想起皇后与她对视的眼神,拳头禁不住攥紧了。“我辛辛苦苦,做小伏低,从一入宫开始就巴结皇后,没得到她的认可,连第一个孩子都不敢要。到如今,眼看着我就能为皇上诞下皇嗣,荣升妃主之位,有更好的前程,她却在这个时候发现我别有用心……真是不甘心。”
说到这里,她锁紧眉头,语气更为沉冷些:“你说,会不会是明清被她严刑逼供,吐出了什么?”
“这倒未必。”院判思忖道:“如果明清真的说了什么,皇后有证据在手,就不会仅仅是警告您了。真拿住证据,在皇上不在宫里的时候指控您,不是更容易除掉威胁吗?何必还笑模笑样的来这里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