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了内室,青犁喜声道:“娘娘,皇上来了。”
岑慕凝正好放下笔,抬头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唇角泛起了微笑:“皇上来的正好。胡神医和副院判今日才告诉臣妾,梓州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高热也退了不再反复。皇上可以安心。”
“梓州睡得真好。”庄凘宸看那孩子虽然还是清瘦,但脸上有些血色了。比上回来的时候,瞧着是好了许多。“多亏你这样尽心的照顾。”
“臣妾是这孩子的嫡母,理应如此。”岑慕凝伴着他走到床边,细致的看着梓州,微微一笑:“臣妾总觉得梓州的唇和皇上最像。”
“是么。”庄凘宸望了青犁一眼。
青犁会意,放下了茶盏就领着房里的宫人们退了出去。
“皇上是有什么话要对臣妾说吗?”岑慕凝微微蹙眉。
“其实……你早就有所耳闻了吧?”庄凘宸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褚荣志背叛朝廷,起兵造反。纵然你一直留在凤翎殿,想来也早就知晓。”
“是。”岑慕凝毫不隐瞒的点头:“臣妾一早就知晓此事。也犹豫着要不要向皇上求情。褚荣志如何,是他自己的事,外祖父年事已高,又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断然不会与他一同叛逆。”
“可是你为何没开口?”庄凘宸伸手抚了抚她蹙紧的眉头。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岑慕凝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天子的杀伐决断,绝不容许一个女人妄议。皇上向来最厌恶耍手段的女人,何况眼下梓州还在臣妾身边。”
“你觉得朕会疑你?”庄凘宸看着她水亮的眸子。
“其实说与不说,根本没有分别。皇上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岑慕凝与他四目相对,笑容里透着些许的无奈。
庄凘宸没做声,看着她的眼睛,好半天才道:“朕要御驾亲征,特意来同皇后告别。”
御驾亲征意味着什么,岑慕凝当然明白。“那臣妾……祝皇上凯旋而归。”
特别不习惯这样的她,过分的理智,也过分的保持着疏离感。庄凘宸以为,她会像别的女人一样,或是撒娇讨好,或是发脾气,必得缠着他点头答应为止。
可是她却无条件的“支持”他的决定,这种感觉,就像是故意要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无论是不是会触及到她的利益,她都能理智应对。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朕说吗?”庄凘宸有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