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峰拧着眉头与她对视一眼,才低声道:“皇上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告辞。”
“你……”青犁想要追上去和他理论,却被冰凌抓住了衣角。
“越是这样的时候,咱们越要沉得住气。青犁,你去擎宣殿方便,毕竟你是皇上的婢子。设法去打探一下,到底有什么证据指向咱们娘娘。”冰凌忧心忡忡的说:“外头的谣言不会就这么散了,咱们还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青犁看着她镇定的样子,有些自责。“你说的对,我不能这么鲁莽。我这就去擎宣殿。娘娘,您别担心,主子心里有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断然不会让您吃亏的。”
“但愿吧。”岑慕凝惋惜的说:“我想在这里再陪他最后一会儿。”
青犁点了点头:“奴婢先告退了。”
她离开,关上了门,冰凌才快步走过来,一把掀开褚培源身上的白麻布。“娘娘,奴婢想再查验一遍伤口。”
“也好。”岑慕凝蹲下来,和青犁一并检查了褚培源的尸首。胸口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看样子是锋利的匕首所致。但是匕首并不在尸身上,而他的手腕和脚踝处,明显能看出来被捆绑留下的痕迹。
褚培源的眉头紧紧锁着,似愁苦不堪的样子。
“青犁,你说还有什么人知道褚培源与母亲的事?”岑慕凝看着褚培源那张冰凉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
“奴婢可以肯定,清楚这些事的人必然也参与其中。”冰凌咬着牙,怒气冲冲的说:“舅少爷一向心直口快,绝不是城府深的样子。可是这些年来,他从未表现出对夫人愧疚,对小姐内疚,说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如何麻烦。所以,奴婢可以肯定,就算夫人的死与他有关,他也一定是被人算计在其中却不得而知。那么这个算计他的人,才是罪魁祸首。而且奴婢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瞿愉。”
想起那一日在外宅见到的那个女人,冰凌就不免懊悔:“都怪奴婢当时粗心,急着想要打发她走。也就没顾得上仔细去端详她的容貌,由着她遮面掩饰。否则就是海角天涯,也要把她寻来。绝对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不用找。”岑慕凝的心隐隐作痛,语气却格外笃定:“那个女人一定就在这附近。”
“小姐为何这么说”
“不错。”岑慕凝连连点头:“你想啊,她费那么大的力气劫狱,又想法设法的算计我,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她想让我失去现在的一切却不是失去性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要夺走我拥有的一切。若然如此,她必然就在这皇宫附近,甚至已经在宫中藏匿。只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的手才够长。”
“奴婢这就让人去找,翻遍整座皇宫,也要将她找出来!”青犁咬牙切齿的说:“想来之前的事情也是她做的,三番两次的谋算您,却还能掩藏在咱们眼皮底下,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