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后关怀,臣妾一切都好。”软珥笑着走到太后身边,扶着太后落座。“环佩,还不去沏茶。”
“是。”环佩这次啊起身,硬着头皮退了下去。只看太后的脸色,便知道是来者不善。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很不舒服。
“太后这时候过来,是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臣妾?”软珥满面笑容,尽量将不满的心思都藏在心底。
“哀家怎么敢吩咐你?你如今身娇肉贵的,又被皇上下旨这般尽心的呵护着,连宫门都不必出。皇后也是精细之人,平日里往你宫里送个东西,她都吩咐要经过御医过目才可。你有这份恩宠,当真是好福气。”太后绷着脸,语气不善。
软珥怎么可能听不出太后的心思,连忙朝太后行礼:“臣妾愚钝,如今能承蒙圣宠,完全是仰赖太后您的恩典。若没有太后救命之恩,臣妾只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臣妾虽然愚钝,却明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但凡能为太后效力,臣妾必当结草衔环,拼劲全力。”
太后不痛不痒的笑了下,语气里透着讽刺的意味:“哀家哪敢让你结草衔环啊,你这还没使出三成的力气,就已经让哀家这般的麻烦了。若再拼劲全力,岂非是连哀家的命都要一并端了去。”
“太后息怒。”软珥赶紧跪在地上。
端着热茶进来的环佩也吓得面无人色,连忙上前跪在了软珥身后。
“臣妾愚钝,实在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太后明示。”软珥觉得委屈,眼眶微微泛红。看着太后的时候,眼底那一层薄薄的雾气,叫人实在是怜悯。弄得太后都不好意思责怪她了。
“瞧瞧,蕾祤你瞧瞧。”太后微微蹙眉:“这双眼睛多有戏啊。别说是皇上了,就连哀家看着也觉得可怜得紧。都想着亲自把她扶起来,好好的安慰。”
蕾祤点了下头:“太后所言极是,就连奴婢都不忍心看缨妃这样跪着呢。”
说话的同时,蕾祤得了太后的授意,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缨妃娘娘,您有孕,这一套礼数自然是可以免去的。否则动作过大过猛,伤及龙胎,岂非是白费了太后的恩典,也对不住皇上的怜惜啊。”
“太后……”软珥没搭理蕾祤,只是哽咽的看着她:“臣妾实在不知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求太后明示,给臣妾一个改过的机会。”
“你呀,太会演。”太后不悦的蹙了眉头:“可是哀家在这宫里生活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狐狸没见过呢。你演的再好,也是假的,终究逃不过哀家的眼。”
“太后……”
太后冷蔑的白她一眼,语气微硬:“皇后是怎么受伤的?”
这句话,让软珥脑子里轰的一下。看着太后的眼睛越发的失神。“臣妾不知,还请太后明察。”
“是么?”太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肚子:“你不承认也无妨。皇上如今看重皇后,这件事哪怕捕风捉影,只要矛头指向你了,皇上心里有疑影,就不会让你好过你信吗?”
“太后。”看见太后起身要走,软珥一下子跪在太后身前,紧紧的保住了太后的双膝。“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一时糊涂。以为做了这样的事情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留下痕迹的。臣妾没想到事情会被捅出来,更不知道这么做非但没有达成心愿,反而还牵累自己,都是臣妾愚蠢。”
“你的确是够愚蠢的。”太后狠狠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手腕上的赤金红宝镯子,磕的很响。
软珥忍着疼,什么都不敢说。
“你若只是牵累你自己,哀家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年,哀家送去皇上身边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能有孕的,你是第一个,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哀家就算不用你,又有何妨。但你自己蠢,可以,连累哀家就不行。如今后宫里剑拔弩张,暗流涌动,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指向哀家与皇后的凤权之争。你在这个时候对皇后下毒手,你觉得皇上会如何猜忌?你可知你被关进这飘缨苑安心养胎,哀家数十年苦心经营的后宫暗网,就被你这一时糊涂给毁于一旦了。眼下,皇上揪出了所有哀家的暗哨,整个后宫被鲜血洗涤一新,大到朝廷政事,小到妃嫔不睦,哀家没有一样还能得心应手。你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你简直是拿起了刀替皇后狠狠往哀家胸口捅啊!哀家甚至有些糊涂了,到底你的救命恩人是皇后,还是哀家?”
“太后……”软珥万万没想到,这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揭穿,还牵连甚广。她的心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却拼命的告诫自己,为了腹中的孩子,一定要撑住。“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无知愚蠢,是臣妾未曾思虑周全……臣妾……”
太后一把钳住了她的下颌,一双眼睛透着冰冷的光:“软珥,哀家也不妨直言。若不是你肚子里还有一块肉,哀家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你能入宫,得亏你这张脸。无论什么时候,哀家捧的起你,就踩的扁你。不要以为有皇上的恩宠,再有一点点的小聪明,你就能在哀家面前得意。”
“臣妾不敢,臣妾是太后调教的人,臣妾所有的一切都是仰仗太后的庇护。”软珥吓得脸色发青,身子不住的颤抖:“从今往后,臣妾无论做什么,都只听从太后的吩咐,绝不敢再自己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