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棠拍拍向毛毛瘦弱的肩,鼓励着他。
隐隐地啜泣声从向毛毛嘴里发出,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我、我要跟着妈妈走!呜呜呜,妈妈!妈妈……”
人群起了骚动。
人心都是肉长得,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原因想留下向毛毛,此时此刻,苏昕棠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这么年幼的孩子,不跟着自己的妈,难道外人还能护佑他?
“毛毛,快,谢谢大家。”
趁着机会,苏昕棠催促着毛毛。
向毛毛顺从的走在她身边,用低如蚊呐的声音道谢:“谢谢大家。”
一群人都沉默着。
“大家都没事干还是怎么着?地里的农活不做,你们的工分也不要了?还是说,你们打算去牢里吃免费的饭菜?啊,是不是啊?”
村长从里面跑出来,对着众人一阵呵斥。
那群人一看村长都发话了,不敢再逗留,你推我让纷纷跑远了。
很快就走光了,只余下村长和苏昕棠二人。
苏昕棠拂开脸上飞散的碎发,没说话。
村长慢慢上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头在怨我,怪我。是我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别人的谣言,这才生出了把毛毛留下的心思。实在是……哎,对不住了!”
“听信别人的谣言?”
苏昕棠敏感的抓住了重点:“你是说,你会突然跑出来拦下我们,是有人给你出的点子?”
她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之前向红被警察抓走,向家的人没有出面;之后大姐和向红闹离婚时,向家人也没出面。可偏偏等到他们带着向毛毛离开了,向家人出面了。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在里面。
村长垂头丧气地点点头:“要不是有人告诉我,只要我留下毛毛,向家这屋子,就是我们的了。我、我儿子最近相了一门亲,女方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有单独的房子住。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动了歪心思……”
他越说越汗颜。
“亏你还是村长呢,你被人骗了!”
苏昕棠毫不犹豫骂道:“我们且不说其它,就说向红这人,他平日里在家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吃喝嫖赌抽样样齐全。你想拿他的屋子给你儿子做婚房,你就不怕他们将来住不安生?再说了,向红在外面又是赌,又是嫖,欠了一屁股赌债。这房子估计还不够还赌债的。你也不想想看,你还想要这房子做婚房那!”
苏昕棠这一席话,说得村长都没脸见人了。
“我糊涂啊!都是我的错,我错了!”
村长锤胸顿足,就因为他轻信谣言,不但害得他被上面点名批评,还连累了全村人跟着他吃了挂落。不仅如此,更损失了五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