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独往,刚至知府大门前,便见门口两书生立于门下。
“覃兄!覃兄!”聂凌一见覃九寒便摆手打招呼,动静之大,引得众人侧目。
“覃兄。”程垚也点头示意,但他比聂凌沉稳多了,并不像聂凌那般跳脱。
覃九寒走近二人,聂凌就上来了,笑道,“嘿嘿,我昨日方才知道,原来咱们这次院试案首,正是覃兄!”
程垚也道,“覃兄虽年少,但文采斐然。前三甲的大作,我皆已拜读,我虚长几岁,却是做不出那样的文章。实在汗颜!”
覃九寒对程垚观感不错,为人诚恳稳重,不似聂凌那般跳脱,不失为可以结交之人,便摇头道,“程兄过誉了。若比文采,我不一定胜过旁人。大抵是运道好,文章恰好入了评阅官的眼。”
他们三人这厢交谈甚欢,旁边却是传来了一声嗤笑声,然后便是一个倨傲的声音。
“啧,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可不是恰好走了狗屎运么!”
文人相轻,自古以来便是这般。尤其是这一回锦州府的案首竟被外乡人夺走,这对锦州府府学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了。
因此,同样中了童生的刘冲见着传说中,碾压一众府学考生一举夺魁的案首,便按捺不住了,率先嘲讽开口。
第42章...
听到恶意满满的嘲讽,覃九寒和程垚倒还好,性子沉稳,也不把狗吠当人声,倒是聂凌,立即便炸了。
但他平时虽不大有脑子,但怼人的时候,思路却清晰的很。
只见他翘起嘴角,嘲道,“有些人,念书念不好,红眼病却不轻,还大放厥词,知府宅子外都敢乱吠。”
刘冲本来就不是多沉稳的人,不若方才也不会当众口出狂言,现下被聂凌比作狗吠,顿时火冒三丈,甩袖道,“溜须拍马之辈!”
他方才是见到聂凌和程垚二人主动等覃九寒的,又见覃九寒态度冷淡,就认为聂凌二人是看中覃九寒中了案首之位,便上赶着讨好对方。
他话落,就见聂凌半分不恼,反而道,“覃兄的文章做的那般好,我等折服于覃兄的文采。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溜须拍马了?难不成个个都要和你似的,对着覃兄横眉冷对,才能显出风骨来?那覃兄这个案首拿的也太冤枉了!果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术不正者向来以恶意揣测君子!”
光嘲讽对方不说,还给自己安上了个君子的名头,果真是伶牙俐齿的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