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听着不由有些无奈,生子一事,还是讲究缘分的。她倒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若是孩子来了,那便是有缘分,就生下来养着。若是孩子一时半会不来,那也没什么。但杨嬷嬷她们似乎很在乎子嗣的事,还偷偷问她要不要吃些补药。她不过吃了一回,第二回就被相公给撞见了,说是药三分毒,当着面就把那补药给倒了。
听过嫂子的话,覃九寒面上倒是没什么,只是伸手将明承从蓁蓁怀里抱出来。昨夜方通人事,哪怕他收敛了,没做得太狠,蓁蓁还是有些累着了,再抱着孩子也有些吃力。
两人回了屋子,覃九寒就把明承递给杨嬷嬷,原本看着还想劝一劝的杨嬷嬷,被他那么轻轻一瞟,也老老实实退出去了。
覃九寒回到床前,蹲下/身子将蓁蓁的鞋袜褪去,哄她到床上歇一会,才同她商量道,“方才嫂嫂的话,你别当真。孩子一事,随缘就好。倒是过些日子,按旨意要去盂县任职,路途遥远,走上两个多月也是有的。路上又是山林猛兽,又是风霜雨雪的,我恐你身子受不了,所以不欲你太早怀孕。”
他说的有道理,蓁蓁又是软性子,自然点头表示理解。
覃九寒便又道,“所以,我寻了大夫配了避孕的药物,你放心就是,这药对我没什么害处。我打算到了盂县再停药。但有一事,我要同你说明白。杨嬷嬷是你身边伺候的人,又是岳母所赠,自然对你忠心耿耿不说。但人皆有私心,你也不可对他人太不设防。再者,好心办坏事也是时常有的事。所以,日后不管是杨嬷嬷也好,还是旁人,再有人给你药,你却是不准瞎吃的。”
他家小娘子委实良善了些,他是真的不放心,所以他在后宅放了人,但也不能把蓁蓁蒙在鼓里。既是夫妻,便要坦诚以待,什么你瞒我我欺你的事,他不希望出现在他和蓁蓁之间。
所以,他不似旁的男子,只要夫人管好后宅就好,夫妻俩相敬如宾。他会慢慢教导蓁蓁,不是教她尔虞我诈或是使什么阴谋诡计,而是教她保护好自己。他日后必然不会仅限于小官之位,而蓁蓁一个诰命必是少不了的。
蓁蓁闻言乖顺应下,然后两人便又在床上歇了一晌。按说,新婚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白日宣淫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娇娘在侧,覃九寒又不是什么圣人,自然也会有些不合时宜的念头。但这念头不过在覃九寒脑海里一瞬便没了,娇娇软软的娘子如猫蜷在身侧,娇贵的很,又粘人的很,让人忍不住就只想疼着宠着,反倒做不出不顾她的意愿只顾自己享乐的事了。
覃九寒瞧着瞧着,便忍不住轻叹出声,眼底一抹温柔,颇为宠溺去将蓁蓁落在脸上的发丝拂开,心甘情愿压抑着自己心头那点骚动,也躺下陪着蓁蓁歇息。
新婚夫妻的生活很是闲适,但过了三日后,两人就不能似之前那样日日腻在一起了。
浮山县的县令早想送帖子设宴,只是考虑到覃九寒新婚正忙,所以才按捺住了心思,一直到如今,才特意唤下人上门来送帖子。
他们夫妻俩虽说日后不会局限于浮山县,但兄嫂皆住着这里,若能和县令关系融洽些,日后兄嫂也好有些照应。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县令官虽不大,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父母官了,不说其他,能有些照拂也是极好的。
覃九寒虽然没特意嘱咐,蓁蓁却也是知道这宴会不能随意给回了,所以还特意嘱咐玉腰做好准备,等到赴宴的那一日,便坐马车往县令府上去了。
宴席自是男女分席的,覃九寒被领着去了前院,而蓁蓁自然由县令夫人接待。县令夫人人十分热情,大抵是受了县令的嘱托,阵仗也摆的很大,不光她自己出席了,还有几个貌美的姨娘在一旁作陪。
蓁蓁方坐下,县令夫人就吩咐奶娘把家里的女孩儿叫来,道,“我年纪大了,也不大晓得年轻女孩儿们的话题,恐你觉得无聊。所以,唤我家几个女孩儿来作陪。”
蓁蓁自然不想麻烦,她是来做作客的,哪里有麻烦主家的意思,她摆手回绝,却见旁边一个貌美的窈窕姨娘笑着劝道,“覃夫人可别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我生的那三姐儿,昨日听说夫人来府里,可是巴巴想来拜见您呢。”
旁边另一个白净柔美姨娘也不甘示弱,笑着道,“姐姐说的是。莫说你家三姐儿,就连咱我家二姐儿,也是极想同覃夫人见一见的。覃夫人是打京城来的,见识广,就当给几个女孩儿开开眼界,同她们说说京城的事吧。”
两人正针尖对麦芒着,却也不见县令夫人生气,面上还露着菩萨似的慈祥笑意。等几个女孩儿来了,蓁蓁打眼一瞧,果真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年岁比她还小些,但俱学的好礼节,盈盈从门外走近,都朝县令夫人拜了拜。
县令夫人笑意更浓,分别指了指三个姑娘,介绍道,“这是我膝下三个女孩儿。大姐儿唤轻容,二姐儿唤轻貌,三姐儿唤轻羽。”
三个姑娘立马盈盈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见过覃夫人。”
蓁蓁成了亲,辈分便长了许多,从前同这些小姑娘是姐姐妹妹相称的,现在也只能做长辈了。既是长辈,自是要给些见面礼的。蓁蓁忙去扶,然后喊玉腰把家中便备好的见面礼取来,把见面礼赠给几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