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将男人扶回房间,正绞了帕子替他净面,又替他解了发冠,拿篦子顺了顺鬓角,让他睡得舒服些。方才去端醒酒茶的玉腰和玉泉就进来了。她又喂了不省人事的男人饮了醒酒茶,才打算要走。
她从床沿起身要走,就见覃九寒忽然伸手攥着她的指尖,捏的紧紧的,方才闭着的眼也睁着,一眼不错望着她。覃九寒饮了酒,便迟钝了许多,被蓁蓁劝着放手也不肯,兀自握着她的指尖,实打实的不讲道理。
沈蓁蓁从未见过他醉成这般,倒有些似个霸道的孩子了,捏在手里的糖豆便不肯放手,甭管大人如何同他讲道理,不仅固执,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霸道。蓁蓁见状觉得有几分好玩,侧着头陪着坐了一会儿,等他彻底入了睡,才揉着有些僵硬的腿起身。
玉腰和玉泉连忙上来扶,扶着沈蓁蓁回了自己的房间。
却说她离开后,床上陷入睡眠的覃九寒忽然蹙起眉头,方才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攥成拳头,眉宇间皆是不豫之色,似乎是做了噩梦一般。
……
“大人”耳边传来殷勤的语句,覃九寒觉得有几分耳熟,便抬眼看过去,不由心头一震。
这人的面貌十分熟悉,前世伺候了他十多年的随从,虽说不是那种能察言观色的仆从,但胜在对他忠心耿耿,自他从狱中顺手救了他一次,此人便一直跟着服侍他了。
只是,这分明是前世的事,这种恍如身临其境的感觉是何缘由?
第68章...
覃九寒回神后,抬眼打量他所处的环境。
这处楠木作梁,雕梁画栋,入眼是随着暖风扬起的宝罗帐纱,珍珠串坠的帘子被风拨弄着,如清培佩般叮咚作响,一股甜而舒缓的暖香在屋内拂散开来,端的是个金碧辉煌的销金窟。
他身处走廊之中,拐了个弯,便到了一处厢房前。随从还在询问他的身体,覃九寒摆摆手让他安心。
正在这时,厢房房门被推开,一个紫衣男子掀帘出来,见到他便是一愣,随即拱手行礼道,“覃大人,王爷在里头恭候多时了。”说罢,朝里头一摆手,请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