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是个脑子清醒的,肯定转眼就想到了自己跟对方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才心情不好故意用冷脸去让人女娃子讨厌他,好断了自己犹豫的路。
严全奎瞬间脑补完了,也是忍不住叹气啊,心疼儿子唉,这第一次开窍就遇到了这种事,可不得难受一辈子么。
张大梅却没想那么多,反而兴致勃勃的开始问起了那女知青叫啥,长得怎么样,今年多大,从哪儿来的,家里有多少口人。
严全奎就说了个名字,其他的问题就太难为他了,毕竟说容倩长得好看也就想到了大白鹅那么一个比喻,严全奎一翻身背对着张大梅,瓮声瓮气的说了句“睡觉!”
然后无论张大梅怎么捶他推他掐他,严全奎都坚决不吭声,连动都不动一下。
张大梅气得不行,越气越清醒,越清醒越气,然后张大梅就掀开被子去隔壁闺女房间睡去了。
严琅家是中间一个大堂屋,左右两边各两间小卧房,也就是说房间有四间,堂屋是中间的汇聚处。
粮仓在严全奎跟张大梅的房间里用青砖水泥砌的,其他猪圈鸡鸭圈厨房茅坑就都在院子旁边单独的一处,用石条跟石板竹篾板糊黄泥建成的,房顶是茅草甸。
院子对面的另一边则是柴房,严全奎跟张大梅怕家里着火,所以跟别家不一样,没把柴房跟厨房安置到一块儿。
第二天早上严琅难得起了个大早,一手一只提了两大桶猪食去猪圈外的木栅栏旁,弯腰用带把手带粗糙黑胶瓢把味道不咋好闻的猪食拌了拌,猪食刚从大铁锅里舀出来,兑了冷嗖嗖的潲水也还是烫手,猪吃了烫伤肠胃就不肯长肉了。
猪圈里的猪急得嗷嗷叫,一个劲儿用蹄子搭在木栅栏上朝外张望。
严琅拿了旁边的竹杆啪啪打在木栅栏上吓唬它们,让两只大肥猪滚下去。
竹竿是用比较嫩的竹子做成的,下面故意砸碎成竹条,打在东西上声音啪啪作响,是农村里用来撵鸡鸭等家畜的东西,晒粮食的时候还会用来吓唬想要偷粮的麻雀。
旁边院子里,张大梅身前绑着围裙端着一盆糠拌玉米面的鸡食喂几只鸡鸭鹅,嘴上“哈、嘘”的赶着嚣张霸道“嘎嘎”拉长了调子威胁其他同伴想要吃独食的两只大白鹅,一边直拿眼睛去瞅小儿子。
如今每家每户都能养两头猪两只鸡两只鸭两只鹅,超过了就要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养的猪每年要交一头,剩下的就归自己家。
不过像严家这样能把所有的家畜都养起来,那也是很难得的事儿,毕竟很多人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东西去喂家畜?
顶多就是喂点可以自己去山上刨食的鸡,还因为鸡吃不上好东西,养得瘦瘦巴巴的还不肯下蛋。
“三娃子,你今天准备去哪啊?要不然跟你二姐一起去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