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话也不多,只偶尔随口说两句,容倩就更没话了,因为总拿不清这人话里是否有别的含义,所以容倩连“嗯”都不怎么敢应一声。
“你、你不是准备休息一下吗?”
容倩回过神来,发现严琅居然带着她到了清风院,清风院是严琅从小到大住的院子。
站在院子门口,容倩有些不想进去。
严琅笑了一声,这是容倩第一次听见他笑出声,脸上表情也温和中偏生带出点狡黠,“你看我像需要休息的样子吗?”
容倩当真听话地抬头认真看了严琅一眼,疑惑摇头。
这认真的小模样,看得严琅眼眸微暗,“说来雅容还没喊过我,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叫我?”
容倩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去了,不过对方说的也是事实,容倩正为难着是否要蹲身行个福礼再喊一声严大少,严琅却已经自顾自接着道,“不如你就叫我严哥哥,像小时候一样。”
容倩这下不止脸红了,连袄裙竖领处露出来的上半截脖子都变成了粉红,不仅仅是羞的,更有着气恼。
“小时候哪里这样叫过?!”
容倩没能端住大家闺秀的架子,被气得小小声反驳。
严琅双手往裤兜里一操,脸上的笑略略收敛,一双温和的眼微眯,神色莫测地看着容倩,“你忘了?容祖母教过你的,我想听你叫我一声,还是说其实你是不乐意见到我的?”
其实没教,那会儿都是让容倩叫他严哥哥。
不过那些回忆总好似隔着一层纱,不真切。
原本严琅对这个传说中的未婚妻并不怎么在意的,可回来的游轮上却接连做了好几晚上的梦,梦里都是些碎片,连里面的人长得什么样也看不清。
一觉醒来再回想,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只心里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沉,压得严琅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直到回了家,一抬眸看见了这个穿着显得格外古板保守的未婚妻,严琅却有种心跳终于挣开枷锁重新轻快起来的感觉。
严琅学的是外国生物化学,很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不认为人有来世今生,可看见容倩的时候,严琅却瞬间开始怀疑。
或许正如圣经中所说,上帝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创造出了女人,容倩就是他遗落的那根肋骨。
容倩被看得不自在,又看这还在院门口呢,严大少回来了,这院子里如今可是人来人往。如今看容倩跟严琅都站在院门口似乎说着什么,下人们总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