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武德帝轻击御案,手指凛凛抖动,脑子里立时想起清澄方才所言:近来神思疲惫,常觉恍惚,每思故人旧事,魂梦难安!可不就是他们说的,已近死地┄┄
“皇姐┄┄”云瞳也已听出不对,轻声叫道。
“临真之毒,除了使人神智涣散,还有何弊?”武德帝凌厉眼光往梁铸身上一扫。
梁铸一颤,急忙答道:“何先生说:久用成疾,仿若失心之症,药石惘医!”
“这个“久”是多长时间?”
“大约┄┄半年┄┄”
“啊?”云瞳方正惊起,又听首领宫监来报御前:“启奏圣上,明光殿静室香烛十八支尽已收缴,其上有注痕者三,至于注入何物,尚待辨析。”
“咣啷!”就听殿内一声巨响,武德帝盛怒之下掀翻了膳桌,瓷盘玉碗摔的各个粉碎。
梁铸、杜献并那来回奏的首领宫监都是埋头地上,谁也不敢多言一句,多动一下。
“皇姐┄┄”云瞳扶住气的抖颤的武德帝,听殿外雨下的越发大了。
“你的从奕是受殃池鱼┄┄”武德帝一个字一个字的恨道:“竟有人敢在朕眼皮之下┄┄暗害清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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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寒冬并三月、六月见云瞳步出禁宫,急忙拿着各色雨具迎上:“王主┄┄”
“嗯!”云瞳眉头紧锁,抬眼望望浓黑夜色,狰狞宫墙,长叹一气。
“秋哥派人回信:从少爷醒了过来,余毒虽不能一时尽清,已无大碍!”寒冬言道:“他和何先生都陪在身边,让我告诉你不必担心!”
云瞳点了点头,又听六月禀告:“圣上下旨请碧落大祭司去寿宁侯府为从少爷祷经求福,安神驱邪。”
“我知道了!”
“恭、和二王还真搜了归云亭,一无所获,悻悻归家。不过┄┄”三月言道:“她们都派了人守在寿宁侯府,说是探问,实则还是等您┄┄”
“让她们等着吧┄┄”云瞳跨鞍上马,眼望北方,喃喃念道:小白鸽,最后熬这半宿!等明日御选之后,我绝不会再让你担心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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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寿宁侯府后院
从奕又喝下一碗安神汤,仍觉头重脚轻,浑身脱力,听前面还是乱乱哄哄的,越感心烦气闷。
“官人若是睡不着了,不如起来略歇一歇!”帐子外面传来一个极温雅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