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主。”盛夏也跪下求道:“不可为此等宵小之辈担上违逆祖宗的恶名啊!”
“哼。”云瞳冷然一笑,摆手止住两人,命将紫檀大椅摆至堂外,自己手握圣旨端然稳坐:“看来你四人不服,暗部亦或有微词……也罢,一刀将你们杀了也太过便宜,本王今日就花些功夫,与尔等讲个清楚明白。”
四位长老都是神情倨傲,不以为然。辛长老哈哈一笑:“我等早闻人言:英王狂悖,肆行无忌,常有逆天之举。今日倒要见识一番。”
“嗬……”云瞳不怒反笑,举起圣旨对众人言道:“本王方才曾当众宣旨,这上面可有一句提到:容许暗部督察长老擅入枢机?”
“无!”众军齐声喝道,响如雷鸣。
长老们顿时一窒,心中多少有些打鼓:圣旨到底与有凭无字的寒水剑不同。
“此乃武皇陛下释解设立暗部督察初衷之旨意,非赐尔等胡作非为、擅施威福之太上权柄。”云瞳凛然斥道:“难道凭借此物,尔等可入太庙行礼可公堂审案”
长老们脸色白得不成样子。
“孙兰仕。”
“在。”孙兰仕从傅临身后转出,躬身施礼。
“将今日之事、本王之言、长老之辩、暗卫之冤详加记录,拟成表章,上奏朝廷。”云瞳命人拿过笔墨,在自己下首另置一案。又叫过阳春:“先将之前诸事详尽道来。”
阳春便从长老入府设下流沙漏讲起,直至处叶恒宫刑、受阻未施止,其间种种,一一禀明,更有盛夏、韩越、侍浴的仆从以及刑吏不时做些补充。听得紫云瞳怒气阵阵上涌。自傅临以下,人人震惊不已。不想暗卫刑罚之酷厉,竟至于此。
“尔等仰承钦命,既至凰都,当先行请见本王,说明来意,得获准许,方可召唤暗卫,行问责之权。”云瞳强压下一腔怒火,从头说道:“不请上令,私入帅堂,擅设时点,任意行事。目无法纪,藐视尊上,条条皆是大罪。先予记下,一并后算。”
姚长老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云瞳展开圣旨,继续说道:“武皇陛下当年,忧虑暗卫有才能而未践正道,有威权而行事不法,故设监察,以督其自省、尽忠效命。忽忽百年,以今日之事观之,竟是监察之人妄自尊大,胁主营私,滥施权柄,不服律法。诸位先帝若知事竟至此,想必不能安寝于山陵。”
长老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所做所为竟至列圣泉下不安?这大帽子要是扣上来,纵使几人有百十来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辛长老避重就轻,立刻问道:“军中严明法度,暗部亦有规矩。流沙漏宣卫便如英王帐前点卯,皆不得迟误。向使叶卫误卯,该不该重罚?”
傅临将话接了过去:“无故误卯,自当重罚。然军中多有伤员,不便起坐,可告之官长,去其应卯之责。”
云瞳点了点头:“叶使伤病在身,本王特许他卧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