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后,祜非说:可是当时抓你的这个人,怎么还跟他成了朋友?
朋友是祜非新学来的一个词。村子里不存在朋友,都是族人。
格雅:他是阿姆派去的人,说来话长。
祜非:好了,看到你没事就好。你现在回家了,你在这里很安全。
家?这儿才不是我的家。我们回山上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为什么?
成天被很多人围着,吵死了。这些人个个都像没正事干似的,成天只是玩。
说起来祜非也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像西井、优姬她们这种成天只是玩的活法。
现在见到你,就等于见到了那片大山。我几乎每晚都梦见它!
不行,格雅,你阿姆会去山上找你的。我们逃不掉的。
去西边,跟我去昆仑!
祜非摇头。两人静静地坐下,思考着。格雅说:你的族人们都在江都石场,岷江洪水即将来临,必须全力抢修堤坝,我救不了他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少吃点苦。
看来,谁也回不去了。
祜非倒在格雅的怀里,两人靠墙坐在草席地板上。
好吧,那留在这儿,我娶你!
祜非一听,心中喜悦。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在哪里过都是最好的。最后,格雅让祜非回织房等着,他会尽快告诉阿姆这件事。
祜非提醒他说:这广都城里人人心思都多,做事不能鲁莽,要用他们的规矩来计算事情。
格雅点点头:这些人,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动物。
祜非回到了织房。阿姆和伊琳认为是她惹大王子生气了,让她跪下,阿姆用棍子打了她一顿,说:今后再不准你上有脸面的人家去了。
晚上,祜非根本睡不着,才分开一会儿,就想念得很。
没想到半夜时分,织房的商铺被敲开,来人说找祜非有急事。阿姆看见来人戴的是最高一级的脸面,门口停着马车,不敢怠慢,把祜非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