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知道我的名字啦?祜非问,大眼睛追盯着他,他低头做手上的活,黑黑的睫毛老长。
我想听你叫我嘛,叫嘛!她扭着不放,他还是低头。
我叫祜非!村子里都叫我阿非。知道了吧!好,叫我一下吧。
他依然低头,偷看她一眼,又害羞地低下头干活。
叫嘛!祜----非,叫嘛!
手臂抓着他纠缠,看他一脸羞得通红,只好放弃了。真是没办法。
他活捉了一只兔子,她说养起来。于是他俩抓了好几只兔子养在一起,想让它们繁殖。
她用编织的发带给他打理一头乱发,将之高高扎起,捆成马尾。人立刻显得精神而清秀。浓黑的眉眼配上轮廓流畅的腮边线条,真是俊美无比。让祜非看呆过去,他一把抢了祜非做的新衣新裤,进屋去换上。
下午时分,山上突然下起一阵小雨。他们躲进附近的小山洞里。雨点淅沥沥打在洞外铺的树枝陷阱上,打在远远近近的树叶上,沙沙响成一片。洞里只有睡觉用的兽皮草铺,不能干任何活。没事做,祜非就依偎在他身边,听他吹竹管。他这次吹的气息跟平时不同,听起来悠扬婉转,绵长深情。
看着洞外雨丝倾斜,她浑身凉飕飕地,忍不住往他怀里一窝。好冷!她撒娇地说。其实也并没有太冷,只是渴望着想靠近他。
格雅放下竹管,吹不下去了。任由她抱着,一起静看洞外雨丝飘落,看雨雾中青翠静立的一片树林。
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低头捧起她尖尖的下巴,看她黑黑的大眼睛,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在他漆黑睫毛深情的眸光下,祜非感到甜蜜无比,根本全然不去想山下当师女的事,只想跟他这样彼此注视着,痴迷着。可突然,他起身跑出洞外。
她惊讶叫到:怎么啦?格雅!
他独自坐在雨中,淋着丝丝春雨,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有一天,他说,继续往西边走,是天地世界的最高山:昆仑。雪山下有一处神奇的地方,温暖的泉水,鸟语花香,飞禽走兽繁衍生息,四季如春。
我能在这里亲眼看见雪龙山,就已经算走得很远了。
格雅:昆仑,是无数雪山的聚集之地。但那里是戈基人的地盘。我很想去看看。
戈基人?祜非问:听说他们的眼睛是竖起长的,是不是有点像你?
他点点头:可他们有尾巴。
祜非下巴凑过去,雅:听说他们是野人,是不是很可怕啊?
格雅摇头:他们虽然力气很大,但脑子不够聪明,很少说话。现在人数也变得越来越少了。他转头,看着凑在一旁的祜非:其实,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你们。
不要说你们,你也是人,跟我们一样!
他摇头。
祜非想这人真是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