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半路,四喜在官道上留下一个香囊,香囊里面留了一颗夜明珠,在黑暗的道路上暗暗的发着光,若不是像他这样从小见惯了珍惜宝贝的人看到那一幕,必会疑心看到了鬼火。
当他捡起那个香囊时才发觉,里面有两个用血书成的字,写着----勿念。
勿念!
知道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严诚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在引着他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直到走到阜门关的关口时才发现,阜门关呈现一个葫芦状,若不是上天保佑,这会儿正好是月中,借着昏暗的月光可以瞧清楚了,关口呈葫芦状,外紧内松,且周围有高低,在兵法上属于“隘”地,只要堵住隘口,敌人进去里面就是关门打狗,严诚此举定然是想把他引到这里。
于是到关口时他绕道而行,从另一处小道去往京城。
这一耽搁,严诚他们还晚了一些到婆子的院子那里。
那婆子一年终了难见几个生人,一肚子稀奇的话语都不知道跟谁说来才好,这会儿逮着个愿意听她讲话的人,越发絮絮叨叨个没完,从村东头徐大地主家,讲到去年新寡的小寡妇,最终的话题留在今天见过的那个小姑娘处,说道小姑娘,依旧还是惋惜。
严恒哪里是在听她叨叨,在知道四喜变成个半傻子以后,他简直懊恼的要疯掉了,完全无法独立思考,几番强镇定住,才缓过神来。
婆子见他目光涣散,两眼泛空,拍了拍他:“年轻人,他们坐马车走的,跑的再快也没有你的马儿跑的快,你脚程再快些,半个时辰就能追上他们,等你找到你家娘子再问个究竟,问清楚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言惊醒梦中人,严恒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于是辞别了婆子,又多给了一两银子的赏钱,骑着马儿奔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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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诚等人走了许久,四喜就开始闹腾起来,她不能说话,也不会表达,哼哼唧唧的许久没有声响。
玄真也不大待见这个弟妹,况且她又被儿子看上了,于是越看越不顺眼,若不是儿子在场,当真要把她丢出去不可了。胖婢子阿琳见玄真没个好脸色,更加对她不待见,私底下嘀咕了几声“傻丫头”,四喜似乎懂得傻这个字不是好的字眼,每次听到阿琳说道“傻”字就狠狠的瞪回去。
结果当然是招来更多的白眼。
严诚则是一上车就晕车的老毛病,更何况在娘亲的怀抱里面,比平常就更晕了些,纵使这样,四喜闹腾起来,他还是坚持爬起来,逗她玩了一会儿。
自从她刚刚学过人讲话以后,再也没有开过口说话,严诚锲而不舍,他给四喜起了个名字叫“贞娘”,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可四喜不爱学,还把头固执的扭去一边,严诚讨了个无趣,讪讪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