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诚惊道:“那她不是变成傻子了,如此,还能治好吗?”
玄真说道:“治好她做什么,若是她最终能回到严恒手里,就费他的心让他好好照料这个傻子,若是回不到严恒手里,不是称了你的心”
严诚低下头来,看来自己的心思在母亲眼里暴露无遗。
他内心百般纠结,即有些窃喜,又担心她脑子真的坏了去,昏暗的光线下只看见她因药性所迷的脸蛋上一阵阵的晕红,也不知道她腹中到底还疼不疼。
严诚这样想着的时候,四喜开始抱着脑袋喊疼,那种疼痛感,似乎要将她的记忆从脑海里面剥离,她努力的想抓出一片片记忆,但是这些记忆都在脑海中碎成一片片,像被风吹走的碎片一样,她伸手触及,却碎成粉尘。
她含着泪叫“大哥,大哥”,严诚虽然知道叫的不是她,但见到她大眼睛圆圆的睁着,迷瞪瞪的想看清楚什么又看不清的模样,只觉得心口像被人用刀剜去一刀刀似的,他抓出她努力往上抓住什么的手,又一次次被她甩开----
人在痛苦难当的关口,所唤的应该是自己最亲近之人的名字了。
严诚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小丑一样,母亲洞悉了他的心意,这是对他的怜悯跟施舍吗,在此刻之前,他并未有心要留住她的。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使自己不留住她,她还能去哪里。
即使在迷糊中,她也知道这个并非良人。
这种头疼欲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四喜觉得周围闹哄哄,怎么都不得安宁,她只得捂住耳朵大声嘶喊,想叫周围的世界安静些,却不曾料到自己的叫喊之声都变了形。
一个女子,若是在他面前这般失态,放在以前严诚断然不会搭理的。
严诚突然才想起,直到这个时候,他连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既然失去了以往的记忆,想必也不会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这会儿的她连严恒的名字也不记得,口中乱喊着“大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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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终于安静了些,也不喊叫,而是乖乖的躺在那里,犹如玄真形容的那般,服用此药的人,乖顺的会与平常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