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菱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段哥哥,你武功怎么样?”
段辰看到孟连山的脸色,握紧了手中的剑:“马马虎虎。不过你别怕,今日这里都是我正道弟子,绝不会让坏人伤你。你且说,是谁把你抓走的?”
叶红菱看着孟连山,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手指:“就是那个人。”
第49章中
这一下大伙儿都面露讶色,还有笑起来的。不少人摇头道:“小姑娘是不是吓糊涂了?”
叶红菱见人不信,急道:“我没吓糊涂!我……我做什么要说谎呢?”
有人不以为然道:“你的未婚夫怀疑是君山派将你劫走的,眼下你自己跑出来,就证明没人劫走你。但你又说是孟门主将你劫走的。我瞧你们一唱一和,分明是剑指君山派。”
叶红菱气道:“你不要信口胡说,他不是我未婚夫。我也不知道什么这个派那个派。不过我醒过来时,确实看到了那个人。”
台下喧哗一片,万江河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拍了拍扶手,低吼一声:“诸位且静静!听她怎么说。”他内功深厚,中气完足,这两句话说得如雷贯耳,台下立刻安静了许多。
枯云温声道:“叶姑娘,你不必着急,慢慢地说就是了……就从你是如何离开武夷山说起吧。”
叶红菱点点头,脸色有些发红:“我……我心情不好,跑去武夷山散心。武夷派上下待我是很好的……”
万江河立刻有了底气:“听到没有!我早就说……”
枯云打断道:“且听她讲完。”
万江河悻悻地住了口。
叶红菱慢慢道:“后来家中来信,要我回去,说是华山派会来接我。来人比信上约定的时间早到。我瞧那人穿着华山派的衣服,面容与段哥哥有七八分像,便问他是不是段哥哥的兄弟。他说他是。我本来有些奇怪,因为不曾听说段辰哥哥有兄弟。但人家的家事,我并不好过问,再说他又拿着华山派的印信。那印信我是认得的。于是我便跟他上了马车……不知不觉,在车上就睡着了。”
这话与她先前告诉宁舒的一模一样,宁舒听了不禁有些发急:“她其实并不认得孟连山,这样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姓孟的若想反驳她,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却听叶红菱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待我再醒来,是在一个暗室之中。我被绑着,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是个很大的房间,里面有很多柜子和架子,上面放着些书卷,箱子和瓶瓶罐罐的东西。还有……还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一直在哭……我同她说话,想问一问她这里是什么地方,可她讲的都是方言,我听不懂。”她声音开始有些发抖:“她衣衫穿得乱糟糟的,脚上没有鞋子,腿……腿也是光着的……我看她的脸色,似乎是生了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大声呼喊,可是一直没有人回应。我又累又怕,后来就睡着了。再醒来时,那个姑娘已经不见了。有个仆人模样的人,给我喂了几口水,我同他讲话,他也不理。他出去之后,又有一个人进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孟连山,往段辰身边缩了缩,声音虽然仍有些抖,却很清晰:“那个人和和气气地同我讲话,问我年纪,问我家人。可是不论我问他什么,他都绝口不提。他给我松开了手脚,说……说他想请我帮一个小忙。他练一门功夫,遇到了些麻烦。我说不会功夫,他说不会也不要紧,他可以教我,只要我愿意,便可以和我一起“共证大道”,说着……说着……”她咬了咬嘴唇,声音里带了哭腔:“说着……他就来脱我的衣服……”
女子清白要紧,她一个闺阁少女,将这等事当众说出来,人人都面露震惊,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先前那般嘲笑。有好心的,劝说道:“叶姑娘,兹事体大,你又是姑娘家,不好在人前直言。我看不如同几位女性前辈先说了,再由她们转述,你瞧可好?”
叶红菱摇了摇头:“多谢你好心。可是……正因为事情要紧,才不能由别人来讲。”她擦了一下眼睛:“他没来得及伤我,便听见外头有人喊,孟掌门,孟掌门。他没法子,只好出去了。我吓坏了,等了一会儿,见外头没有动静,便也想跑。可是……那房间古怪得很,我找来找去,始终找不到开门的机关。后来我听见外头又有脚步声,实在是太害怕了,就把段家哥哥送我的一丸假死药吃掉了。我是想着,若能拖上些时日,兴许有人能找到我,便能带我离开了。”
大家去看孟连山,见他神色如常,似乎是正兴趣盎然地听一个故事。
有性子急的,赶忙问道:“那后来呢?”
叶红菱微笑了一下:“后来我再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有两个老婆婆,和一个老公公,在车下给我煎药。”
宁舒奇怪道:“嗯不对……是姨母动了手脚,抹去了她的记忆吧。”
立刻有人问道:“那老公公老婆婆是谁?”
叶红菱道:”老公公不爱讲话,自称是个大夫。老婆婆说她们是涂大娘,涂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