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莉亚清楚他的打算,“凯因----”
凯因对于老师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是注视着加勒和伊莉莎,后者终于看懂他的意思,伊莉莎还在犹豫,加勒已经迫不及待地报出了那个人的特点。
看校服和肩章是战斗系一年级的人,刺头,个不太高,脸上有道疤。
这些信息足够了。凯因想。
等伊莉莎和加勒终于离开,奥菲莉亚和凯因才开始讨论另一件事,另一件让他们更加在意的事情。
精神力使用过度。
究竟发生了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在没有任何仪器的加持下,谢朗又是如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的?
这些都是围绕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疑问。
“我先走了。”奥菲莉亚的通讯器传来提示音,她看了一眼谢朗,朝着凯因说,“麻烦你照顾他了。”
这话凯因听着并不如何开心。
听上去奥菲莉亚才是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亲近。
然而事实上,这个人是他的未婚妻。
“老师再见。”他不回答,只是扭头凝视着玻璃内的一切,眼眸似深邃的海底隧道,思虑着什么。
*
闭上眼后发生的一切都很奇妙。
谢朗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那种感觉。
他如同一瓶被冰冻的波子汽水,气压积聚在他的瓶口,可晕过去的那一秒,他听到了瓶口松懈漏气的声音,滋滋滋,玻璃弹珠在瓶中滚动,一下又一下。含聚在他身体里的气泡涌动着,似乎要冲破某种桎梏,把那瓶盖一顶而飞,pēn_shè出去。
憋屈着,却又释放着。
他以前从没有这种感受。
睁开眼的时候,谢朗面前是一片白,白得死硬。
医务室。
他当下就做了判断。
头有点晕,还有点隐隐得阵痛。
谢朗皱着眉环顾着四周,然后对上了房间外,站在玻璃窗口的那个男孩。
他的银发耀眼,原本冷然的神情在看向他之后即刻冰雪消融,春风化冻,沉稳阴郁的蓝色大海变得活泼。
是凯因。
谢朗愣了愣。
那个人朝他挥了挥,做着口型问他,感觉怎么样。
明明什么也听不见啊,耳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可是心脏就是受不住地加速跳动了,汽水噗噗翻涌着。
谢朗走下床,摁下了房门开启键,和凯因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相顾无言。
咕。
咕咕。
听上去是有布谷鸟在唱歌,然而事实上却是谢朗的肚子在发出怪叫。
谢朗有点别扭地躲开凯因含笑的目光。
“走得动吗?”凯因问。
谢朗咋舌,“干嘛?”
凯因挑眉,“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
原来那小小的一间双人宿舍,也可以被称为家啊。
*
谢朗看着摆在面前丰盛的食物,老实说,他有点不太习惯,还有点,受宠若惊。这可真是奇了,他一个少爷,原本受到任何厚待都波澜不惊理所当然的小伯爵,居然第一次对于别人的好意感到了,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