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这又是何必!如今你还不懂吗?这说是任凭处置可是这决定权却没有绝对的自由,你莫不是想着我救了你,捆仙索放了你自由,如此,你就想着去救凤仙人。看见了吧,这仙索非是寻常仙物,他困着谁想必谁也逃不开去!你----明显不在它允许能带走的人之列,你还是死心罢……”黑河说完,便又去扶无衣。
无衣口中又溢出鲜血来,众人见此,急忙后退,也不围着二人看热闹了,只余红黄衣衫的两位仙派弟子,以及一身黑布衫的黑河无梅了。
凤碧天伫立在原地,一股无能为力感又盘旋在心头。多么像啊,百年前自己是走火入魔,而对杀戮无能,而如今这个无能,又让无衣受伤,吐血,他看着频频后退的人群,又看看跌倒在地的无衣,一股愤慨积在胸前。“你走啊!”凤碧天对着无衣大喊,周围人□□头接耳,似乎就像当初那群想要杀他,却又惧怕它发狂一样的修仙者们,他突然失控的叫喊道:“喊你走,知不知道?!无衣,你不走,还留在这丢脸吗!你我今日之态,主仆关系自然消释,走吧!不要----回头……”
凤碧天没有说完,他不想要无衣出丑做他人笑柄,即使他封闭天沦落至此,可是怎能让一心一意跟随自己百年的无衣一起受此耻笑啊?他没有说完的话,无衣早已懂了,他不想让他知道,他的耻辱他的不堪,他怎能不懂!随后,他慢慢的从泥水地里爬起来,竟是一声不吭的,随着黑河五鬼走了。
而被栓与朱红墙上的凤碧天,望着无一紫色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随后便真的如他自己说的一样消失----了。心里还来不及体验这荒凉,便见一个穿着粉纱披肩的少妇挡在身前,她呱噪的声音如一根无形的手,又把众人的心思捞了回来。“哎!我说大家可别走啊,我方才说的话还算数,你们可有想收下他的吗?”
那说话之人正是刚才一直站在凤碧天旁边的青楼老鸨花姑,她像是你城楼底下的影子,众人刚才只顾得看二人纠葛,竟然都忘了注意都城大名鼎鼎的颇有风姿的花姑,人群中,在花姑看来还是有几个熟面孔的,他一发话并有人应和。
“花姑啊!怎么往日不见你陪伴一个人这么久,想必是这公子丰神俊朗的,是把你那一把年纪的芳心搅乱了吧?哈哈哈……”说话那人穿着绸缎,想必也是青楼常客。竟然和花姑当众调笑起来,见他出言有人趁势反问花姑,“花姑,既然你如此相重于他,不如把他带回去看个新鲜,岂不正如意!”
其实众人被刚才的捆仙索一吓,便生了退却之心,但是城楼底下吊着的这个公子,却是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聊之趣事,一连多日不见仙人降下处置,变动,巴巴的等着看发展,如此看花姑颇为热忱此事,便想着撺掇花姑去试,如果成了自己时不时的还能在玩耍之余,看看往日仙人的笑话,如不成,那仙索发了威自然也是打不到自己身上,那便做不得数,也乐得看戏。
那花姑在二人冒口说话时,便明白了二人心思,众人转过来朝自己看来。竟是真的坐等着看她如何被打,她本早已对此无甚计较,可耐不住恨意,又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瞧朱公子说的什么话?往日您来花月楼,可没有这样死坏的!只是这事儿,既然我瞧见了,自然想早早了事,不过我一花楼,带个俊俏男人回去算是怎么回事儿,再说我那楼里的姑娘可都是纯纯良良的痴心之人,万一都看上了这位……”她手一指衣衫破烂犹自微笑的落寞仙人,“那我的生意还做不做了,我可不会自打嘴巴,由此这个凤仙人还是去你们哪一个那里赎罪吧!”
一番话,巧妙排除了自己,另外又借着仙人之姿暗讽,刚才说话的是二位,如此吃了翻哑巴亏,二人也不强出头竟是默默的溜走了。
花姑拢了拢落下的发丝,见到黄衫公子,竟然当先走上一步,脸上还有倔强之意,“你当真肯诚心奉教?!”
这话确实问住了凤碧天,想他修炼一途,顺风顺水,但是这修仙之难难于上青天啊,何况个人资质,脑中所思皆差之毫里,如此一番修炼下来,结果自然差之千里了,又因着旁人不是自己,所思所想,皆传不到自己脑中来,说是指导,也不过是靠着过往的仙途摸索的一些心得,于他人身上有没有用,确实难说,再观这小公子衣衫配饰皆仙品,可一看他在此混乱前也未曾拔出腰间那把黑剑,想是不是不拔,而是不能拔,或者说他是拔不出来。
“自然,”凤碧天又将笑意挂上嘴角,“我一个飞升的仙人,岂会黄口糊弄于你的,自然是悉心教导,也许你们仙派也会出一个奇世天才也不为过。”
那少年眼中一亮,竟然真被他吸引住了,脚步越是加快,不料一女声在旁讽道:“别是利用你取下这束缚自己跑了!你这样心浮气躁,不怕办坏事了吗?”
“呦呦呦……”凤碧天见有变故,连忙接口笑道:“这位长----青派女弟子?好大的疑心啊,世人难怪都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听说你派弟子女子众多,那样的地方,岂不是是非也多,我凤碧天还懒得去和女子们一起做戏呢!”他一说完,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