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册在等我,我是瞒着他跑出来的。”白洛笑着放出大招。
天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看这昆仑的主子。
继任天帝的时候,父神给了自己一本密典,上面清晰的记录着那场大战,那种万千年前的腥风血气透过文字一辈一辈传了下来,耐心的等着合适的人来修缮。
自己这才知晓,原来那传说中的昆仑不是一个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堆砌而成的故事,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仙境。
那昆仑的神君也是。
父神总说他没有这个运气和资格见证神君重回人间,但是他觉得这不远了,因为那种隐隐然的紧张和浩荡之气一点点挟裹着他。自己原先不懂这种感觉,直到那本密典交到了自己手中,他也听到了那种声音,那种山崩将至,海啸将临的使命感。
这就是万千年前的大帝想要留给他们的的东西。
而给昆仑的神君添些烟火气息的,便是和冥王殷册的一段姻缘,否则站在那般遥远冷寂的巅峰之上的人,留下的便只有恩威并施、以身献祭这样干脆爽利的挑不出差池却也没有温度的文字。
人们依旧会虔诚的膜拜,但是终归是遥不可及的,因为活的像是一个框好的雕塑,一刀一骨都被描绘的神乎其神,可是逃不了总有些僵硬,那样的神君,就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钟鼓,早一声晚一声,不重不浅慢慢摇摆着。
还是有些悲喜的好,像“人”一些好。
“神君请讲。”天帝笑着应下,屏退左右再一扬手,顿时出现一张描金琉璃桑石桌和紫乌木椅,后来又想起白洛似乎喜欢素净的东西,有些尴尬的开口:“神君若不喜欢,我再换个别的样式。”
“没这么多讲究。”白洛恨不得速战速决,于是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恢复修为那天,破了天道设在昆仑的结界,天帝可有觉察到什么异常。”
“神君指得是天界的变化?”
“什么都可以,只要天帝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昆仑台。”
天帝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白洛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被白洛这么一点,倒真的想起点什么,低垂着眉眼斟酌了一会儿,抬头轻声说道:“神君,我要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恢复灵力的时候,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此话怎讲。”白洛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那日冲天的灵气里混杂了三块光斑,很快都消失不见,其中有一块带着很浅的妖邪之气,我以为那是您以身献祭之前,便存在于昆仑台中的不干净的气息,是昆仑台的东西。”
白洛心头猛的一震。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