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也在,看着你舅舅忙进忙出给你布置结界。”
“那你们就没帮我检查检查?”夏钰明难受的厉害,他抬高声音,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爸讲话。
他爸听了果然生气了,“我们不会法术怎么帮你检查?夏钰明,你要明白,帮你不是我们的义务,你这什么口气你要记住,我们养你不是应该。你欠我们的,不是我们欠你的,别总是一副讨债相。”
“对不起……”
“你妈把你宠成这副样子,不知感恩,不懂长幼!”
夏钰明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爸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他们在家。
夏钰明低头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到了家里,父母都不在家,里外找了一圈,他发现他们的旅行箱都拖走了,衣服也少了好几件。
出来的时候他遇见了住在他隔壁的他妈的同事,那个同事告诉他,他爸妈请了年假出去玩了。
他问那个阿姨是什么时候,那个阿姨告诉了他一个时间,那是在他遇上沈漠的第三天。
他遇上沈漠的第二天,是他最后一次见他妈。
他掏出手机想要打给爸妈,却忽然不敢了,他在微信上问他们是不是不在家,是不是会法术。
没有人回他。
他在家门口等了一会儿,莫名地惶恐起来。
他几乎是哆嗦着给他们打的电话,最开始是通的,后来被挂掉,再后来就是关机的提示。
直到那一刻,夏钰明终于认了。
他的父母是会法术的,他们恐怕早就知道这一切了。而那个男人告诉他的……怕是真实成分很多。
怎么会这样呢
天色如淡墨北风如刀刃,夏钰明从自己住了五六年的房子里出来,恍惚地凭着本能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身处何处,裸露在外的肌肤都隐隐作痛。
他想起小时候他发烧,被爸妈一个人丢在家里。那时他躺在被窝里,看着从窗外漏进来的微渺天光,那样软弱无助,他希望有个人能在自己身边,希望有个人能问他一句,就一句,难不难受。
然而那天晚上,千盼万盼把父母盼回家了以后,他一句话都没说便先被骂了。原因是说他娇气说他作,发烧了要麻烦他们照顾惹他们心烦。
什么是父与子,什么是母与子呢?
夏钰明忽然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