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点请客不就完事儿了。
倒是娄燕妮并不在意,隋海英定哪天请客是她的自由,不可能因为她改日子,只是同样也没有规定说她就一定要去,去不去,也同样是她的自由。
而且隋海英当初觊觎韩凛,哪怕现在嫁了人,各自有了家庭,还处处同她针对,娄燕妮也不乐意陪着,爱谁谁。
娄燕妮提前三前去办了入职手续,毕业分配过来,她不再是基层电译人员,而是稽查办公室的科员,参与储汇资金安全管理工作。
上班时间朝九晚五,每天中午休息两个小时,工作十分轻松。
住宿局里也有安排,虽然娄燕妮随军,驻地已经有了一套家属房,但驻地外的中巴车和邮电局上班的时间点对不上,娄燕妮不可能跑通勤。
邮电局里家属楼是七十年代初统一建制,暖气入户的筒子楼,有筒子楼所有的缺点,但在这时候,依然有很多人,为此趋之若鹜。
娄燕妮分到的是一间十七坪左右的房间,原房主因为工作调动,去了省城,这间是局里特意给分配来的大学生留的,不然早就被人抢了。
四层的筒子楼,娄燕妮分的那间在三楼,楼道狭小,扶手是水泥整浇灌的,楼道里十分昏暗,拐角的地方堆了蜂窝煤和杂物。
昏暗的走廊里,每家门口都摆着煤炉碗柜和锅碗瓢盆,墙壁被熏得发黑,沾了一层油腻。
有些家门口没炉子的,堆着些杂物,或是停着自行车。
这时候的自行车还是十分精贵的物件,大家宁愿辛苦点每天搬上楼,也舍不得停在楼下,万一丢了,可要心疼死。
上午十点多,已经有人在门口摘菜准备午饭了,娄燕妮牵着两个孩子,韩凛在她们身后,扛着被褥,提着简单的生活用口,穿过巷道,到达自家门前。
一路过来,大家都热情地同娄燕妮打招呼问好,娄燕妮也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分到的房间。
筒子楼里每家门口都钉了门帘,她们分的房间上也有,不过门帘早脏得看不出颜色,娄燕妮从家里带了新门帘过来,准备晚点就换掉。
好在房子朝南,光线非常好,是个大通间,屋里已经搬得空空的,只有一个旧木床,和两条短了腿的凳子,别的再没有了。
原房主离开前应该有打扫过,屋里除了蒙了层灰,还算干净,并没有什么遗留的垃圾。
不过之前房主一家,家里应该有小孩子,半截绿的墙裙和上头的白墙被铅笔画得一塌糊涂,还有稚嫩的毛笔字,白墙上还有钉子眼和破掉的地方,看着又破又邋遢。
想着以后还要在这里住很久,娄燕妮琢磨着是弄点腻子补上,还是弄点报纸来糊上挡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