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娄燕妮问了韩凛的事,不过韩父三缄其口,娄燕妮也就没有再多问。
挂掉电话,韩父叹了口气,从去年开始,边疆就有动静,他现在虽然不在军中,但嗅觉依旧灵敏,他估摸着以韩凛的性子,只怕会申请上前线。
但这事却不好同娄燕妮说,怕她担心得太过,毕竟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南京,如果是在大院里,有别的军嫂开解,可能情况会好一些。
其实,韩父不说,娄燕妮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只是不敢确信罢了,先前娄燕妮还经常在家看报纸,听收音机里的时事新闻,但现在都给停了。
她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看,她只要等着韩凛和娄靖平安全回来就行。
三月初的时候,娄燕妮再打电话去部队,娄靖平也出任务去了,娄燕就妮不再往部队打电话,开始写信,把日常的点滴全部写进去,给韩凛写,也给娄靖平写,也不管他们能不能收到。
没有消息,但韩凛和娄靖平每个月的津贴还是按时汇来的,娄燕妮每个月最安心的时候,就是拿到汇款通知单的时候。
只要不是抚恤金,就好!
但即便屏蔽掉那些时事消息,心里就会不担心吗?
照样担心,娄燕妮往往是夜里闷在被子里哭一场,第二天抹干了眼泪照旧生活,她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天天抱着他们以泪洗面。
眼看四月份过了,马上要进入五月份了,娄燕妮几乎夜不能寐,电台里已经通报了我军胜利的消息,但是韩凛和娄靖平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要是再没有消息,她就找到部队去!
但她也只敢这样发发狠想一下而已,她现在哪儿也不敢去,守着孩子才能安心一点点,不是离不得孩子,而是不敢去面对任何坏消息的可能。
驻地医院里,韩凛烦躁得要命,他要出院,但医生扣着不让出,明明他的伤已经好了。
“韩团长,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主治医生对韩凛的态度非常不满意,这人可是刚做了开颅手术不久了,哪里能这么快就出院。
韩凛气急,主治医生这里不批准备,他连火车站都到不了,“那总能让我打个电话吧!”
三月中撤离,四月底转移回原驻地医院,手术后休养了十来天,本来早早就应该通知娄燕妮的,但是那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没法写字也没有去打电话。
到后来恢复好了,韩凛就打算赶紧去南京亲自告诉她,他完好无损地回来的消息。
结果……
“行,打吧。”主治医生叹了口气,他只答应了帮隋海英拖着,可没说过要阻止韩凛打电话,这是正常要求,他没法拒绝,也超出了他的权限之外。